“周纤纤……”
身旁传来一声惊呼,是秦子言的声音,连名带姓的喊她,听在她的耳朵里竟是这般的怪异。
就好像当年那个少年,用染着怒气的声音,连名带姓的吼她:“周若妍,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是值得可怜的。”
那天,她好心的送一个看似可怜的老爷爷回家,却反被那个老头子骗至偏僻处,险遭那个老头子的侮辱。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哪个人是值得可怜的。
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些记忆久远的往事,久远得连人的样子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曾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
一阵剧痛从腹部迅速传遍四肢百骸,瞬间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大概是要死了吧,所以才会想起往事,人们不都说,人在弥留之际,总会想起过往的么。
莫名的冲秦子言笑了一下,看到的是秦子言沉冷阴鸷的眸色。
他朝着持刀的那个男人冲来,持刀的那个男人目标本来就是他,这会看他冲来,猩红可怖的眸中更是闪着浓浓的杀意,一把将刀子从她的腹部抽出,朝着秦子言狠狠的刺去。
刀子抽出腹部的那一刻,更是疼入骨髓。她软软的倒在地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晃过好多好多人的模样,模糊的,清晰的,喜欢的,憎恨的……
秦子言一开始是没有防备,才会被那个男人逼至角落,而现在有了防备,三两下便将那个男人手中的刀子踢落在地,那群保镖见状,猛的将刀子踢远,更有几个保镖直接朝着那个男人扑去,很快就将那个男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秦子言,你不得好死,你们凭什么雪藏我,我好不容易成名了,你们凭什么雪藏我,凭什么……”
那个男人双眸暴突,冲着秦子言发了疯的嘶吼,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怖。
秦子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到周纤纤的身旁,盯着她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紧绷着声音问:“你怎么样了?”
周纤纤的视线从秦子悦那张哀怨沉冷的脸上一晃而过,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不咸不淡的笑说:“要死了吧。”
秦子言眸色一沉,抱起她疾步往大门外冲去。
“大哥……”秦子悦追上来,急声说道,“把她放下吧,我们叫救护车就好了。”
“她必须尽快止血,等救护车来就晚了。”秦子言沉声说道,脚步未曾停下。
周纤纤盯着秦子悦那张气愤的小脸,心中笑得冰冷又苍凉。
她看着秦子言,轻声笑问:“如果我真死了,你会内疚一辈子吧。”
秦子言的手微微的颤了一下,不曾看她,只淡淡的问:“我为什么要内疚?”
“因为是我提醒你要小心身后……是我站在你的面前,那一刻……你应该救我,而不是……救子悦……”
许是真的很虚弱,周纤纤连一句话都说得不是很完整。
秦子言沉默了一会,垂眸盯着她快要闭上的双眼,淡淡的道:“子悦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而你……只是一个刚进秦家大门的五姨太,对我而言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说我该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