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信仰之力,她在范子霁身上总算是找到了一些郑晋阳的气息,此时因为受惊过度,黄莺的神情已经有些迷乱了,喃喃的道:“带我走,晋阳,别丢下我,我怕,我好怕,你在我就不怕了,你果然就是我的大救星,我想你,我好想你。”
范子霁一脸沉色,黄莺也是他动过心的女子,郑晋阳倾慕她的才华,欣赏她的无伪,她的大胆,她与郑晋阳见过的女子都不同。
郑晋阳曾经是范子霁身体的一部分,郑晋阳的心情就是他的,他的感悟,他的一切,范子霁都了然。
对黄莺,他自然与其他人是不同的,甚至与瑶姬也是不同的,毕竟瑶姬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黄莺却不同。
说到底,她现在的狼狈,还是受了范子霁的连累。范子霁对她多少有些亏欠的。
若非是遇见了郑晋阳,她还是个好端端的平安公主,享尽人间繁华。
若不是郑晋阳对她动了心,瑶姬肯定也不会对她感兴趣,将她带到水晶宫来了,才落得现在的下场。
先前黄莺被瑶姬利用,用来讽刺他的不坚定,输掉了和沈月芽的赌局,他对不认识自己的黄莺也只是冷脸相待,并未伤害过,比对瑶姬可好得多,只当她是瑶姬的帮凶而已。
现在听到她的呢喃自语,他心中微动,想起那些属于已经消失的郑晋阳的记忆来,力道也不自觉的放缓了些,可还是坚定的将她给拉开了,黄莺不断的吸取他的信仰之力,是他无法容忍的。
他抓着黄莺的后背将她拉开了些距离,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道,将她带出去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至于别的,再说吧,他先把明月欠他的感情讨回来再说。
此时通道和幻境都已经全部崩塌了,他正在放开神识查探现在所处的空间的修为禁制,能够探到,就证明他并非是不能出去,没必要慌乱了。
刚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对黄莺的力道,她突然腿一软靠在范子霁身上,贴上了他的唇,胳膊缠得死紧,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从范子霁身上进入黄莺体内,范子霁这下是真的恼了。
明明黄莺不过一个没有什么修为的女鬼,可他却怎么也甩不开,等他终于甩开了黄莺,面上已经黑沉如锅底。
信仰之力并非唾手可得,他当初为了帮沈月芽以信仰之力为她筑魂,用去的也不到黄莺吸取的三分之一。
那还是在自己对沈月芽有亏欠,无法帮她洗脱来自越国人的怨气的情况之下,再加上自己对她的确是生出了情愫,想要讨好她的情况下。
就这,范子霁都还觉得自己亏了。
因为他还用了人情帮助本没有资格转世的沈月芽轮回,甚至为了沈月芽失去了八识之一,对他的损伤十分大。
范子霁的眼神闪烁不定的看着黄莺。
黄莺吸收了许多信仰之力,此时身上因为刚才空间消失受的伤也恢复了不少,不多时就清醒过来了。
看着范子霁眉头一蹙,此时范子霁身上的信仰之力已经收敛起来了,他再也没有半分与郑晋阳相同的气息,黄莺不知道自己刚才所为,对范子霁自然是没有好感的。
可想要出去,又只能依靠范子霁,毕竟姬无拘是靠不住的,瑶姬又说郑晋阳就是范子霁,她跟范子霁大眼瞪小眼,“你想干什么?”
问完就听见一声笑声,随后沈月芽问:“范大人,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范子霁才回过神来了,挑了挑眉:“你说。”
“我赌的是范大人是个讲究公平的人,付出多少,就要求收回多少。如今已经赌完了。”
范子霁一愣,一时不能体会她的意思。
沈月芽笑了笑,又道:“范大人在瑶姬身上是如此,付出和收回都相当,不存在亏欠,所以理直气壮,但是在我身上因为觉得耗费了不少,没有收回相当的感情所以才耿耿于怀吧。”
范子霁面容紧绷:“你是什么意思?”
沈月芽道:“范大人才倾天下,不可能不明白,承蒙大人厚爱,不过是因为没有从明月身上收回付出的心意,方才放不下,是也不是?”
范子霁不语,沈月芽又道:“范大人本就对平安公主心生情愫,不过是对我的耿耿于怀占了上风,加上优柔寡断的脾性消失,方才选了我,现在想必大人更放不下公主了。”
范子霁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又被沈月芽打断了,她道:“刚才我夫君护了平安公主一命,不然她已经灰飞烟灭了,如此也算是还了昔日大人救我之情,再有越王丛光说到底也是我送还给大人的,全了大人的才名,大人却将污水泼在我身上,我也受尽了苦楚,如今大人送我轮回,救我夫君出来了,也当两清了,就此了结可好?”
范子霁沉默半晌方道:“一派胡言。”
沈月芽又说:“不然你我在打赌一次?想要验证明月是否胡言也十分简单,我夫君有巨阙剑,大人不若进剑中一试,谁能救大人出来,应该就是大人的真命天女了。”
范子霁这才无话可说,沈月芽并未等他思考多久,她早就知道他不敢赌,只追问道:“了结了?”
他勉强点了点头。
姬无拘扫了他一眼,心中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直到沈月芽催促他,他才带着她离开了,临走,范子霁问她:“明月,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了解我?”
沈月芽摇头:“不敢。”
见范子霁明显不信,她反问:“大人觉得我是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