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衙门里,那对父女那么可怜,南枫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可没想到,他居那么帮着那个讨厌的知县!想到这里,灵巧就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现在居然还拦着她,不让她去救那女子,更是觉得南枫狠心绝情。
“为何不可?你铁石心肠,冷血绝情,不代表我也是!我现在就要去找那姑娘,帮她逃出去!”灵巧气得语不择言,一个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南枫拧着眉头,喃喃自语:“你要去便去吧,好歹,这唐府的人还畏我两分,不至于伤了你去。”
南枫转身,打算回餐厅。
“你是何人?”好像是若兰他身后,叫住他。
待南枫转身,若兰不觉惊讶万分:“是你!你为何在这里!?”
“唐老爷宴会张知县,我是随着知县大人一起来的,刚刚饮了些酒水,不胜酒力,这才出来醒醒酒。若是惊扰了小姐,还望莫要见怪。”南枫嘴上说着客套话,脸上没有丁点表情。
若兰本来有些紧张,现在却有些尴尬:“公子说的哪里话,看公子像是要回去,正好小女要去给父亲请安,公子不嫌弃,一同前往便是。”
其实哪里是请安?不过是张知县早就听闻唐府千金国色天香,想一睹芳容,这才错攒了唐振海请他女儿出来。
“真是奇怪,这哭声时远时近,可都找遍了怎么就是找不着?”独自走了的灵巧一边瞎逛,一边嘀咕,她哪里知道,发出这哭声的已经成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幽灵,毫无道法的幽灵碰到她这几百年道行的妖精,自然是无法现身。
一时没有头绪的灵巧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房间外面。房间有灯,灵巧一好奇就想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想着就念了一句隐身的咒法,穿墙而过。‘居然是你!’灵巧不禁暗叹,进到房间才发现,伏在案头的这人,是那日救了自己的书生。
灵巧走近,案上一副美人图,还是她前儿个,在路上遇见的那位小姐。“好美啊~!”瞧着画卷上的人儿,朱唇墨发,脸似红霞,衣似宫纱,让一条锦鲤都不觉感叹出了声。
“小姐,你听我说,听我说……”伏在案上熟睡的夏文彦呢喃着,后面的话倒是灵巧想听的,却没了声音。
“你倒是说啊!”灵巧着急,可夏文彦抿唇,又睡了过去。
灵巧在夏文彦背后徘徊,她就是好奇,他接下来到底会说什么?突然灵光一闪,灵巧记下了画中女子的模样,响指一打,竟已入了他的梦。
“小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梦里的夏文彦和现实中的他并无二异,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这是个梦罢了。灵巧化成唐家小姐若兰的模样,朝着夏文彦款款而近。
“你想对我说什么?”灵巧想起那个问题。夏文彦没想多小姐会这样跟他说话,还离得这样近。
“天上一首瑶台曲,不及眼前笑颦意;今朝一场相思梦,常忆此梦赋兰花。”夏文彦早就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可这若兰,是灵巧变化而成,她不懂人间词曲的境意。
‘若兰’眨眨眼睛:“是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夏文彦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不敢怠慢了她:“小姐,我是夏文彦啊,管家,夏文彦!”
“夏文彦~夏文彦~”‘若兰’咬着嘴唇,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突然四周弥漫起大雾,‘若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惊呼都来不及,就出了梦境。
灵巧变回自己的样子,一脸怒容,南枫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化作一道灵光,往舞阳河飞去。灵巧也跟了上去。
她本想探探夏文彦的梦境,现在居然被南枫抓了出来,既然是这样,她倒要将今天的事情问个究竟。
“南枫,你站住!”眼看着快要到河边了,灵巧拦住南枫,毕竟她不想回到河底。
“灵巧,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已经犯了忌讳。”南枫指的是她化作若兰的样子,入了夏文彦的梦。
“我不知道我犯了忌讳,我只知道你,不但铁石心肠,还做那么坏的人师爷,你简直是……”灵巧想起最近才学会的一个词语:“你简直是助纣为虐!”
南枫心里一惊,她的成长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你听我说,灵巧,我知道你还在为今天事情生气,但还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人类的世界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人类的眼睛早已经被金钱、权利、yù_wàng所蒙蔽,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让你去跟我看人类判案,只是想让你知道,人心险恶……”
“我住口!我才不要听你说!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我知道,你没有心,你的血都是冰凉的,根本就是冷血动物,你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感受!”灵巧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一寸寸撕开南枫的心。
南枫拧着眉头,他终究闭了嘴,转过身去。
“被我说中了吧?南枫,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善良,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灵巧没有察觉南枫的异样,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灵巧消失,南枫嘴角,是苦涩的笑。“灵巧,要是我告诉你,那对父女,是罪有应得,你会怎么看我?要是你知道,你的良善,可能是你最大的错,你会伤心难过吧?”
心烦意乱的灵巧不想再去南枫人间的府邸,只好回到舞阳河底。金四娘倒是奇怪,对人间的热情明明那么大,怎么这就回来了,还一脸的不高兴。想是这么快就看清人心的本质了?虽是满心疑惑,她也没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