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闻声回头,可是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在小金将手术刀刺向萧凌身体时,火光电石之间,他的身子微微向左倾一点,避过致命的要害,小金的手术刀划破衬衫,在萧凌的腰部上划了一条口子,鲜血瞬间迸出来,小金知道什么部位能致命,也知道哪里能让人血流不止,萧凌一手捂着伤口,一脚将小金踹开,小金趴在地上口吐一口鲜血之后晕了过去。
我看着伤口血流不止,整个人都慌了,血将他的裤子浸透,我怎么按都止不住血,声音里都是颤抖而慌乱的,急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怎么止不住啊……”
“没事,别哭。”萧凌扯出一丝笑意安抚我,方力回神跑过来,将他的上衣脱掉,我会意将方力的衬衫在萧凌的腰间紧紧的捆住,试图将血给压下去,别再流出来了。
原本得意的宁昊然神情变得惊惶,他的目光盯着被我打碎的坛子,婴儿从里面掉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打破玻璃坛子,宁昊然想站起来,可身体的痛让他站不起来,也就索性在地上爬,一点点狼狈的朝婴儿爬过去,嘴里念叨着:“孩子,孩子……”
宁昊然爬的艰难,谁能想象当初那个温润风雅的男人,会如此狼狈的匍匐在地上,陷入癫狂的状态。
萧凌腰上的血开始流的慢了,他朝方力使了一个眼神,方力会意,看着宁昊然卑微不堪的在地上爬,然后在宁昊然的手即将触碰到婴儿时,方力一脚踩在宁昊然的手背上,不愧是萧凌带出来的人,做事狠绝,方力高高在上的将宁昊然踩在脚下,宁昊然一双充血的眸子里透着绝望与愤怒,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萧凌要方力去,宁昊然高高在上惯了,突然被萧凌的助理就给踩在了脚下,这比萧凌踏碎他的尊严还要让人痛苦。
萧凌勾了勾唇角,迈着步子朝水晶棺材走去,在他弯腰抱欣雅的那一瞬,腰上的血又迸了出来,我心疼的直掉泪,萧凌弯了弯唇说:“我们走吧。”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萧凌抱着欣雅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方力将婴儿用新的坛子装起来,宁昊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林振国抱着林宛如一直站在原地,他额头明明已经出汗,很是吃力,却没松开,在我们经过他身边时,萧凌冷冷的盯了林宛如一眼,没了宁昊然,林宛如根本就翻不起浪花,可是既然主子都要完了,林宛如这颗棋子,怎么可能完好?而萧凌,而我,怎么可能放过林宛如。
林宛如被萧凌盯着低下了头,可在看见萧凌抱着的欣雅时,林宛如神情有些不对,眸子被惊恐充满,人由于虚弱而恍惚,然后再见到方力手里的婴儿,尖叫一声之后晕了过去。
我想平常人无论是谁见到死人都会害怕,林振国胆子稍大点,可他也不敢将目光正视,林夫人原本也害怕的不敢看,却在林宛如尖叫一声之后下意识的回了头,看见白的透明,一身寒气的欣雅时,也吓的大叫了一声,赶紧将脸背过去。
萧凌抱着欣雅径直朝前走,听着身后林夫人因林宛如晕过去担心的哭嚎声,我既然没有了感觉,出了地下室,因为欣雅被放在水晶棺材中长达四年,保存完好,但是皮肤苍白如纸,外面的阳光照在上面,仿佛透明。
刚才我是打车过来的,司机早就走了,不过萧凌开了车过来,是加长版的商务车,他将欣雅放在最后面,还是方力开车,萧凌因为抱了欣雅一路,腰上受力,血已经将方力给的衬衫都染红了,我扶着萧凌先上车,这时林振国抱着林宛如和林夫人也出来了,林宛如急需救治,可是这里没车,夫妇俩一脸焦急,林夫人看着我,刚要张嘴说什么,我冷冷的收回视线上了车,将车门关上。
在我们的车子刚开出几百米时,便听见警笛声从另一边传来,在来之前,我不仅让萧老爷子将日记本交出去,连着那份录音也交了出去,所以我之前才说救了林宛如也白救,林宛如注定在监狱里度过,为她做的错事赎罪,对于林宛如,我不会让她死,那样对她是种解脱,有时生不如死才是折磨,我要让她在余生里都面对着四面冰冷的墙壁度日。
方力将车子开去了医院,我跟萧凌下了车,萧凌跟方力交代了几句之后,方力发动车子拉着欣雅走了。
萧凌在医院只是包扎了伤口,并没有住院,用萧凌的话说,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他怎么能在医院里度过,萧凌所说的新,是宁家垮台。
警察在庄园抓获了宁昊然,逮捕的名义自然是王医生给我的那些证据还有日记本,一条条罪名加上,宁昊然这次没有后路了。
第二天,宁家垮台的消息如一枚重弹将整个北城乃至整个医学界都炸开了,震惊了,宁家可是医学世家,谁都不相信,也没想到,宁昊然既然会做活人研究,会倒卖器官等丧尽天良的事,不少人震惊的同时,更是不胜嘘嘘,后背惊起一层冷汗,因为王医生很上道,他去警察局自首,将宁世德的案子拦在自己身上,自然,王医生不是傻子,抱着侥幸,抱着罪少点获刑就轻点,他将事情拦在自己身上的同时也将责任推给宁昊然,说是受宁昊然指使,警察不信亲儿子会杀害自己父亲,王医生就将他所知道的宁昊然的罪行都说出去,争取个从宽处理。
宁昊然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不让人们寒毛冷竖。
至于王凯,我答应他的事也做到了,萧凌跟警察局打了个招呼,王凯被放了出来,我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