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目光盯着那根细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正是在宁蒙手中,只要宁蒙一松手,允儿就会从七米左右的高空中掉下来,非死即残。
“宁蒙,你不能这样做,你是允儿,你疯了吗?”我的目光不敢从允儿的身上移开,甚至不敢眨眼,我怕我一眨眼,允儿就这么掉下来了,我连伸手接住的可能都没有。
宁蒙瞥了眼高空中的允儿,冷哼一声:“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江夏。剥夺别人的至爱,这不是你的擅长吗?你都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当初在你推我爸的时候,将我哥送进监狱时,你怎么没想过不能呢?”
宁蒙轻轻动了动绳子,然后允儿的身子就一下子下降了一米左右,然后又被宁蒙拉起来,就这样反复两三次,我心疼的怒吼:“宁蒙,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么样就冲我来,我人在这,把允儿放了,别伤害他。”
宁蒙满意的笑了笑,扬了扬唇:“江夏,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走到今天,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还清两条人命?”
“宁蒙,你根本不是这样冷血的人,我说过,宁叔不是我害死的,你明明也知道,你把这份错算在我身上,你这只是自欺欺人,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但宁昊然他是咎由自取,他的结局,是他自找的。”我急急的说:“宁蒙,你不该这样做,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恩怨,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带着宁夫人好好过日子,这才是你哥,宁叔他们所希望的,你知道当初我去监狱看你哥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宁蒙一听宁昊然,有些急切,我心想有戏,宁蒙本不是冷血的人,只是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我能理解她,任谁害自己家破人亡,也叫人恨之入骨。
我说:“宁昊然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他知道自己也错了,他因为自己的执着毁了自己一生,也毁了宁家,在你哥跟我说对不起那一刻时,我心里再恨他,也在那一刻原谅了,这一切恩怨。原本跟你无关,宁蒙,别做傻事,当初你那么爱允儿,你怎么舍得伤害他,你看他被吊着多难受,宁蒙,放手吧,别再执着,你哥因为执着害苦了自己,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路,你放了允儿,我知道伤害允儿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你还有恨,你冲我来,你还年轻,宁夫人还需要你照顾。若你出事,宁夫人谁来照顾?”
“我知道我哥执着,他做错了很多事,可那不是他本意,他是一名好哥哥,当初我让他离你远点,他偏不,如果不是你,我哥也不会走到今天,宁家也不会有今天,我爸也还在,宁家都好好的,现在宁家的产业被萧凌收购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宁蒙恨恨的说:“江夏,你说废话,这一切就是你害的,就算我哥原谅了你。可我妈如今疯了,我爸死了,这一笔账我又找谁去算?”
“宁蒙,你对你哥了解多少?”我尽量心平气和,允儿的生死全在宁蒙掌握,此刻无论我来软来硬,宁蒙心底的恨放不下,允儿都难逃受伤。
宁蒙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蒙,你知道为什么你哥费尽心思,哪怕用整个宁家陪葬,将自己的父亲害死也要做那个研究,也要将我禁锢在手里吗?因为爱,也因为自私。”我说:“我从三年前就成为你哥手中的棋子,一直到最后,我的车祸,我的孩子,都跟你哥有关系,而他让我以后都可能不能生育,我不否认,他是好哥哥,对你,他是真心,可他对我做的事,我不能原谅,即使这样,最初我也没想要他的命,走到最后,是他自己的选择,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反抗就进了监狱?因为他知道,那才是他赎罪的地方,死对于他是种解脱,他的爱死了,所以他无法独活,这是他的选择,宁蒙,你不该将自己再搭进去,至于宁叔,当初我不小心推了他,可最后他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宁夫人怎么疯的,你也心知肚明,这些对对错错,你是要问我个明白,还是该问你自己?再说了,这一切跟允儿没有关系,他只是孩子,你别被人利用了。”
我的话让宁蒙片刻犹豫,她的眼底有了动容,我心下一喜,然而下一刻,一道阴冷的声音将宁蒙眼底出现的犹豫消失殆尽。
“说的真是好,江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说书的天赋。”林宛如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冷看着我:“为了救一个小杂种,你还真是会胡编乱造,宁家倒了,受益最大的就是你,你把人家害的死的死,疯的疯,现在就凭一张嘴就想把黑的说成白的,这嘴上的功夫,真不愧是在夜场练过的,佩服。”
见到林宛如出现,我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完了。
见宁蒙因为林宛如的话而再度恢复冰冷,我甚感绝望,对林宛如的恨,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见林宛如说话条理如此清晰,一点也没有疯了的迹象,我不禁疑惑,萧凌明明让人每天将药喂给林宛如吃,她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林宛如,死了那么多人,我最后悔的是没让你死。”我怒道:“宁家怎么回事你也有参与,林宛如,你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宁蒙,你真卑鄙。”
林宛如慢慢的朝宁蒙走过去,从宁蒙的手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