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让我仿佛脱离了这个社会,也刻意将那些好朋友都忘却,因为难以面对,所以当江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就像是大街上的老鼠,想躲,却无处可藏。
“黎若,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是你们系有什么活动吗?刚才看着背影是觉得熟悉,却不敢认,我还犹豫了一会儿才敢叫你,不过这打扮真好看,跟明星似的,你貂皮是假的吧,做的好真啊。”
江夏小跑上来,许久不见的喜悦让江夏十分欢喜,脸上全是笑意,看惯了我朴素的打扮,像今天这样长靴高跟鞋,一条超短紧身裙外套一件白色貂皮大衣,精致妖艳的妆容,虽没有杨柳儿的惊艳美,但我胜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会勾人,摄人心魂。
江夏好奇的摸了摸身上的貂皮大衣,这貂皮大衣是陪一位老板吃饭时给我买的,当时我看了价格,五个八,这么贵的衣服,我自然不舍得穿,貂皮大衣都是可以保值的,我这是打算过两天拿去卖了,然后加上这个寒假存的钱,再做一段日子,也差不多够还贷款了,既然都要卖了,索性我今天也拿来穿穿。
在江夏看不见的地方,我苦涩一笑,然后说:“今天开学,今晚上把莫城还有兰杏叫上,我请大家出去吃饭吧,想吃什么,随你们挑。”
江夏打趣道:“咦,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你这说的我好像很抠似的,说说,我什么时候吝啬过了?”我白了江夏一眼,江夏笑着挽着我的手往前走:“没有没有,咱们的小若若最大方,那我今晚想从小吃街街头吃到街尾,吃穷你。”
“没出息,小吃街能吃多少钱。”
江夏以为我是开玩笑的,毕竟都知道我还欠着不少钱,哪里会有钱请吃饭,所以当晚上我真拉着她们去大酒楼吃饭的时候,江夏和兰杏都愣了,莫城稍好点,虽然也是满腹疑惑,却没说什么。
服务员将菜单递给我,我让她们俩点菜,看着上面的价格,她们更是不敢点,江夏拉着我往外走,小声说:“黎若,你疯了吧,这里这么贵,吃一顿饭几千块,咱们哪有钱在这吃啊。”
兰杏也说:“对对,小若姐,我们还是走吧。”
“前段时间一直是你们照顾我,帮我,我黎若没什么可回报你们的,请你们吃一顿饭而已,看你们大惊小怪的。”我笑了笑,松开江夏,将她们按回座位上,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点了几个中等价格的菜,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暴露自己,可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纸包不住火,与其让她们从别人口里知道我在干什么,不如我亲自告诉她们。
服务员下去之后,江夏重新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她似是猜到了什么,毕竟杨柳儿曾邀请过她入局,不过碍于莫城在这,她不好直接问我,所以江夏给莫城使了一个眼色,将他支开之后才认真的问我:“黎若,你身上这件貂皮是真的吧,你是不是走上了那条路?”
兰杏没听懂江夏的意思,但她也与江夏一同等着我的回答,被她们俩这么看着,我的目光微微躲闪,原本打算告诉的事情,但话到嘴边,还是不容易说出口,我有些急促的抓过放在一旁的包,本想从包里掏一支烟点上,可将包抓在手里之后,我又放下了。
我的沉默与一切反应都被江夏看在眼里,她已经确定了答案,可还是不想相信,她想等着我亲自回答,最后我捂了脸,过了一会儿将手拿开说:“是,我跟了杨柳儿。”
听到确切的答案,江夏沉痛的偏过头,微微将头仰着,抬手擦了擦已经不知何时湿润的眼角,忽然站了起来厉声说:“黎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之前不是说最厌恶那种事吗?为什么?”
“我缺钱。”三个字,言简意赅的回答了江夏所以问题。
“我知道,可是你有困难我们都会帮你啊,为什么非得是这条路?”那时的江夏不明白,就如同我当初也不明杨柳儿与钟依依为何要堕入风尘,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明白自己就成了。
我抿了抿唇仰头看着江夏,缓缓的说:“江夏,你们帮不了我,我的路,必须我自己去走,谁也帮不了,如果是钱,真的,我愿意再咬着牙去奋斗,去努力,也不踏入这条肮脏的路,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不仅缺钱,还缺心,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已经没有斗志再去拼搏什么,而我早就脏了,从伍逸想强我那天,就注定了今天,一步错,再也回不了头,而我,也不想再回头,只要能活的轻松点,这趟红尘路,我就这样走下去了,十八以来,我太累了,已经不想再去让自己撞的头破血流,雍正兴不见了,孩子没了,奶奶也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支撑我在光明路上行走的动力,如今我能有的,只有一个填不完的无底洞,江夏,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孩子,我在想,若孩子是健康的,我真的能留下来吗?
说真的,当初拿掉孩子,一是恨,二是赌气,三才是不健康的因素,我将那百分之三十的不健康可能无限放大,让它说服我去打掉孩子,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那个孩子是我自己的,可我亲手将他拿掉,让自己从此孤单无依。
江夏这次哑口无言,她再也不能用那些光正言明的词来劝我,那些道理,我们都懂,生存不是讲道理。
在这之前,我还曾幻想着还完钱就收手,这一番话说出去,就如泼出去的水,将我心里隐藏的那些脆弱都泼了出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