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周玉愤恨的脸,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去消化她嘴里的那些事,我的手浸出了冷汗,陆杰铭背负的仇恨,藏的那样深,我一点也不知道。
“杨老爷子的死,跟陆杰铭有关吗?我的孩子,到底是谁害死的?”
我仰着头,讷讷的问:“你们的算计从什么时候开始?”
当初我进夜场确实有杨柳儿一部分算计,不,现在应该说是陆杰铭的算计,可当年,我是因为那年初六的噩梦,让我彻底走上这条不归路,陆杰铭就是再怎么算计,也不会算到那一步。
周玉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眼神警告杨柳儿不要再说,可都说到这个地步,还差那一点吗?
杨柳儿似回忆了一下,淡淡的说:“应该是ktv那次吧,或许更久,陆杰铭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呢,可这有区别吗?过程不重要,他要的从来都是结果。”
呵,对是,过程有什么重要,无论有没有初六的事,最后我还是会顺着陆杰铭的安排,走上他的路。
ktv,那个在楼梯口问我会不会抽烟的陆杰铭,想起,心底狠狠一抽。
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泼了我冷水,我就烧开了泼回去,更别说害的家破人亡,陆杰铭心中有仇恨,我可以理解,若他早告诉我,我说不定帮他拎着菜刀去砍对方,可我接受不了,他设了这么大的局,将我当做一枚棋子,如同杨柳儿一样的棋子,不,好像又比棋子重要一点,可我是该为这份特殊感激涕零,还是悲戚呢?
“他该死。”
当年丽姐对我说了这句话,之后我失去了孩子,周玉在杨柳儿说了那些话后,在她告诉我陆杰铭的仇恨之后,来说这句话,是劝我留在陆杰铭的身边?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睡着,从眼角滑落的泪水灌进耳朵里,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我咬着下唇,捂着嘴,为了不让人听见,只能压抑的哭泣,直到后来哭累了,泪干了,我的心情依然烦乱,在杨柳儿的话之后,我本打算离开,周玉的一番话,让我又心疼又恨那个男人。
想了很久,我拿起手机给江夏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要走了,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对,后来我还是决定走了。
周玉冷冷的三个字回答了我前面的问题,却没告诉我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敢再去问了,她的不回答,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的猜测,还有一种,就是她等陆杰铭给我回答,因为毕竟那是我跟陆杰铭的孩子。
我的手从周玉的手臂上缓缓松开,回想这些年来的每一件事,当年的是是非非,恩怨仇恨,我没法去判断,我也没有承受过陆杰铭同时失去双亲的滋味,但当年杨少钧的父母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现在杨绍德也死了,那杨少钧呢?我摸了摸肚子,再过些日子,孩子就要出来了,现在我已经顾不得杨少钧最后会怎么样,陆杰铭什么意思,我知道,我有孩子就够了。
江夏回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那时我已经换了衣服,捂着肚子走出了小区,我走的时候,除了身份证件和银行卡,什么也没带,包括手机,所以我没能接到江夏的电话。
后来我还是不放心杨少钧,那个为我付出如此多的男人,我在床头给陆杰铭留了一张纸条,让他放杨少钧一马。
当时周玉是看着我走的,见我走,她拦住我,焦急的给陆杰铭打电话,那边却是关机,那一声嘟嘟声,就像是一种结束,一种宣判,对我跟陆杰铭的宣判。
陆杰铭是派了这么多人看着我,可是我要走,他们敢拦吗?有时候,一个人将全部豁出去了,兔子也会咬人,我肚子里的可是王牌,出了点事,陆杰铭不把他们脑袋拧下来?所以他们只能看着我走。
亲手拿钱给我去堕胎,将我送入夜场,转身变为金主,拯救我,让我感恩戴德的跟着他,我就这样被他耍了五年?
“你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你恨我入骨,我凭什么相信你?当初那个孩子,是我自己选择打的,孩子不健康,就算杨少钧在,也不会要,不会要。”我颤着声音,低低的问,喃喃的嘶吼,双手捂着脸,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做最后挣扎。
“你还在做垂死挣扎,真是可怜。”杨柳儿将手里的匕首随意丢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说:“证据我是没有,但你可以问周玉,或者去找陆杰铭对质,看他怎么回答你,哦,对了,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就算知道这一切,也会当做不知道吧,不然为什么杨少钧找你之后,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陆杰铭当真是用心良苦,他可能早就料到了这天,既然用一个孩子来拴住你,真是可怜了杨少钧一片痴心,自己的孩子被人算计弄没了,自己的女人也跟了别人,这些年因为惦记着你,不向白家求助,最后连杨氏也保不住,真是可怜,其实说我阴毒,我觉得你才更狠辣,连你的好姐妹,兰杏的死活都不顾,这些年我倒没发现你这个人也会自欺欺人,不过我今天应该让你醒了吧,黎若,当年我说过你聪明,可女人再聪明,遇到男人,都没用了,到头来,我们不过都是被利用的女人。”
我仰着头,讷讷的问:“你们的算计从什么时候开始?”
当初我进夜场确实有杨柳儿一部分算计,不,现在应该说是陆杰铭的算计,可当年,我是因为那年初六的噩梦,让我彻底走上这条不归路,陆杰铭就是再怎么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