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这么做,连累得自己也被赶出侯府,这是不是有病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杜氏在同一时间说出了同样的话,让池小鲤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是显然是没有的。
因为杜氏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啊,我根本就不爱他啊。我管他死活作甚。”
因为有了前一件事做铺垫,再听到新的真相是,池小鲤倒是淡定了很多。她回忆起这些日子杜氏和陆承明之间的相处,似乎,杜氏对陆承明的在意程度真的不如李氏。
比如在晋城陆家的时候,当陆承明第一次因为红袖和陆承旸打起来时,杜氏一直是个旁观者的角色,根本没有像李氏那样,从中斡旋。
这么想起来,好像杜氏真的对陆承明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就算没有感情,那也是夫妻,为何要陷害陆承明?
池小鲤眯着眼看着杜氏,直接问了出来。
杜氏也不避讳,大约是觉得自己反正也要走了,便直说了,“我若是不陷害他,如今,其他的几位少爷,怎么会少掉一个对手呢?虽然大少爷如今没了大夫人,就如同失去了后台,但毕竟从长幼顺序上来说,他还是侯爷的嫡长子呢。”
其他的几位少爷?
“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其他的少爷?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池小鲤十分疑惑。
杜氏哼笑一声,“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想不到吗?”
池小鲤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转,忽然灵机一动,“你是不是和哪位少爷有什么约定?五少爷?”
杜氏只是笑,没有回答她。
池小鲤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似乎自言自语,“不对,如果是五少爷的话,之前你有的是机会联合他陷害大少爷。而且,他们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杜氏轻笑一声,打断她,“你见过同父同母的兄弟天天打架的?”
“这……”池小鲤都觉得有些尴尬,“这不是为了女人嘛,哈哈。”
杜氏睨了她一眼,眼里似乎有些鄙视。
池小鲤咳嗽了一下,直接问道:“直说吧,你是和哪位少爷达成了条件?”
“为什么一定是达成条件?”杜氏反问道。
这话问得池小鲤有些呆愣。若不是和少爷达成了什么条件,她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夫君,反而去帮别人呢?难不成她和别人有感情啊?
这么一想,池小鲤顿时张大了嘴,抖着手指着杜氏道:“你你你……你难不成和谁有……”奸情!
当然,这两个字池小鲤没有说出口,不过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看看这座侯府,多少暗地里的私情啊。你瞧瞧那位不知名的少爷和踏雪,再想想陆承旸和飞燕,就算这杜氏真的和哪位少爷有些暧昧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嘛。
这么大一座侯府,不能说的事情多了去了。
谁知杜氏笑了一声,这一声里竟然带着一丝遗憾难过,“若是真和他有些什么,那倒也是好的。”
咦?这意思是,她只是自己暗恋那个人?
哪个男人竟然让杜氏这种人,也能倾心以对?
但杜氏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我说三少夫人,你如果记性还不错的话,应该还记得年前账房整理的时候,丢过一本账册?”
杜氏如果不提,池小鲤都快忘了这件事了。然而她一旦提起,池小鲤自然记得清楚。
当初,她为了这件事差点儿受了陆彦的责罚,她自然记得。
只是,杜氏现在忽然提起这件事是为何?
池小鲤看向杜氏,见烛光摇曳之下,杜氏的脸蒙上一层光影,显得她的表情有些诡谲。
池小鲤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那本账册是你藏起来的?!”
杜氏咯咯地笑了几声,“还不算太蠢。”说着,她站起身来,走到身后的梨木柜子旁,伸手打开了门,然后倾身从里面取出了什么。
当她拿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回到池小鲤面前,将那东西“啪”地一声扔在池小鲤面前的时候,池小鲤定睛一看,秀眉当下就皱了起来。
这就是那本丢失的账册。
她伸手翻了翻,里面确实是红袖的字迹,果然没错。
又翻了两页,池小鲤合上了账册,抬头看着杜氏,冷笑道:“现在拿出来有何用?”
“气气你。”杜氏说着,在她对面坐下,“这么些日子了,这是唯一成功的一次。可惜,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假账册,竟然也瞒过去了。”
“呵,我交上去的那一本,也是红袖一字一句誊写的,除了时间在这一本的后面外,又有任何虚假的成分?”
“哦?”杜氏似乎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笑道,“有那个宋红袖帮你,也难怪你能过那一关。”
池小鲤挑了挑嘴角,十分自信地说,“就算没有红袖,这一关,我也能过。”
“嗯?怎么过?”
“我凭什么告诉你?”池小鲤用手指点了点账册,微微抬眸道,“你不妨先说说,这账册你怎么拿到手的吧。我明明记得我亲手锁进了箱子里。”
杜氏抬手撑了下巴,十分轻蔑地看着她说,“你是不是忘了,在二夫人接管家事之前,可是大夫人管的账房。我从旁给她打下手的次数那么多,配一把钥匙的事儿,又有多难呢?”
池小鲤明了了。
在徐莹还在管理账房的时候,杜氏给徐莹帮忙,可能为了方便就多配了一把钥匙,这件事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