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丫鬟一直说着要小点儿声,但是坐在里屋的柳惜玉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她顿时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同时将手里的书丢掉,然后抚上自己的肚子,低声喃喃道:“难道真的……有了?”
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可能有了她和陆承映的孩子,柳惜玉就一阵狂喜,当下起身想叫人,去找大夫来把脉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可是她站起来后,又坐了下去,总觉得自己这样着急,显得很刻意。
直到到了陆承映下朝的时候,她听见外面熟悉的脚步,当下起身相迎,却没想到陆承映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位大夫。
“夫君,这……”柳惜玉有些诧异。
陆承映对她点点头,让她在一旁坐下,然后将大夫请了过来,一边看着大夫解下药箱,一边向柳惜玉简单解释道,“让大夫给你把把脉。”
柳惜玉有些纳闷儿,“把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陆承映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在她身边坐下,亲自拉起她的手,将手腕翻转过来。大夫也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取出一块绢布搁在柳惜玉的手腕上,然而一手扶着胡须,一手屈指隔着绢布探着脉。
过了好一会儿,陆承映先开了口,“如何?”
那大夫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一摇头看的柳惜玉一阵心慌,忙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哪里有问题吗?”
陆承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什么,你先坐会儿,我送大夫。”说完,他就站起身来,也没顾柳惜玉的疑问,就朝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夫背起药箱,跟在陆承映的身后走出房门。这来去匆匆的,柳惜玉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就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她坐在原处,一边将袖口放了下来,一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只见陆承映和大夫出了门后,并没有继续往外走,只是站在门口的走廊上,似乎在说些什么。
她心下好奇,忍不住站了起来,偷偷地走到门边,靠在门框后面,听着外面的谈话。这个地方虽然离得不算很近,好在此时周围都没有什么人,所以听得很是清楚。
她听见陆承映问道:“确定没有?”
大夫点点头,“回四少爷,四少夫人确实没有怀孕。您说她似乎有些嗜睡,大约是近日天气太热了,春困夏乏,所有没有力气,想要睡觉。”
陆承映没有说话,从柳惜玉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表情有些冷淡。大夫见他一直不出声,想了想,又开口道:“方才老夫给四少夫人把脉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
大夫又迟疑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这次大夫的声音很低,柳惜玉恨不得将头探出去都没有听到一个字儿,只是在大夫说完后,她看见陆承映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冷冽,接着,朝柳惜玉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
还好他是看的窗户的方便,躲在门口的柳惜玉侥幸“逃过一劫”。只是,她心里满是疑问,大夫到底说了什么话,让陆承映露出了那般表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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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柳惜玉很焦躁,另一边池小鲤很无聊。
这种要死要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简直比之前一天到晚在水里游来游去还要无聊,那时候好歹还有个盼头,觉得可能一觉醒来就能幻成人形了。
现在呢?现在一觉醒来,只有天花板。
真是猪一般的人生——哦,不鱼生。
“三少夫人。”就在池小鲤郁闷得想砸墙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燕舞的声音,“有客人。”
有客人?池小鲤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惊得书上栖息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飞走了。
“客人?”她朝着外面张望着,有些奇怪道,“什么客人?”
来侯府的客人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怎么会来找自己呢?一般不都是直奔主院去了?
难道是来找陆承暄的?可陆承暄在上朝啊。
池小鲤满脑子想了一通,都忽略了燕舞话中带着的笑意。正迟疑着要不要换身衣裳显得正式一些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声音清脆道,“我说池小鲤啊,你再不让燕舞放我进来,是想热死我?你难道不知道你们门外有多晒嘛!”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池小鲤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余萱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才恍然大悟般,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啊啊啊,你这死丫头,终于回来了!”
余萱被她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分开她,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心有余悸道:“我说,不就一个多月没见,你忽然这么热情,我好不习惯啊……”
池小鲤嘻嘻一笑,忙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张罗着让燕舞她们去拿凉茶和水果。余萱也不客气,这里反正都被她当作自己的家里,当下坐在了做舒服的地方,然后夺过池小鲤手里的杯子,就往嘴里道。
池小鲤忙伸手去拦,“哎哎哎,你的茶还没送来呢!”
“唔……我渴死了……”余萱咕嘟咕嘟一口全喝完了,才摸着嘴巴说,“你这个妖精我都不嫌弃你,你难不成还嫌弃我?”
正说着,燕舞和莺歌端着凉茶和果盘进来,池小鲤忙扑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顺便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这动作惹得进来的两人面面相觑。
“好啦好啦,我记得不会说的。”余萱伸手扒开出来的手,从燕舞手里接过凉茶。大约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