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
只有一个字,暧昧又让人无限遐想。
是卢婷婷吗?
还是张婷婷,李婷婷或是什么婷婷的?
就在初夏思绪乱飞的时候,路东骁开了口,很平静的问道,“谁?”
初夏念不出那一个字来,于是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让他自己看,而她也在这一刻挣扎着要下来。
只是路东骁并没有放手,而是对她命令道,“接!”
她不知道,他是要她接,还是替他按接听,最后她默认了是后者,按了接通键,便将电话贴在了他的耳边——
“东骁……”娇溺的声音传来,初夏想拒绝不听都不能,他们的距离太近,四周也太安静,而她听出来了,这个婷正是卢婷婷。
那么娇弱扭捏的声音,嗲一声能让男人酥到骨子里,除了她还有谁。
初夏想起了上次裴天阳给她看过的照片,她后来自欺欺人的说那应该只是一场逢场作戏,现在看来是她错了,路东骁和卢婷婷一直都有联系,所谓的藕断丝还连。
雷佳音!
卢婷婷!
亦或者还有不知道的,他的女人何其多,哪怕他娶了她,只要他随便一个眼神,便会有女人前赴后继的匍匐在他脚下。
不是女人贱,而是他太光芒耀眼,有的女人为了他的貌,有的女人为了他的钱,而她……
初夏刚想到这里,电话就挂断了,通话时间不长,不超过一分钟,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初夏因为思绪乱飞,并没有听进去,亦或是她听到了,可是却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
“你反应怎么这么平静?”在初夏将他的手机放回口袋时,路东骁开了口,而他说出这话时,已经十分确定她看到了来电人的信息。
初夏越过他的头顶看着前方的路,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薄笑,不过她也笑了,笑着反问他,“我平静不好么?难道你想我现在跟你大吵大闹?”
路东骁没有回答,但初夏还是从他的呼吸节奏变化里感觉到了不悦,他这是嫌弃她没有吃醋?
可男人不都是喜欢理性又理智的女人,而不是泼妇吗?
其实她想告诉他,她心里不舒服,她的平静只是表面的,可是这些话她能说吗?她有资格说吗?
“其实吧我介意,可是我更相信你,”初夏这话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她在劝她自己。
路东骁没有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回家的路上,初夏有些倦了,便眯上眼睛,但并没有睡着,车子停下的时候,她睁开眼,以为是到家了便要下车,却发现车子根本没有开进别墅内,而是停在了门外。
“怎么不进去?”她懒懒的问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外的异样。
直到,发现路东骁的目光不正常的盯着外面,她才顺势看去,明晃的两束车灯直直照的过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初夏已经闻到了战火的味道。
她不适应强光,第一时间又闭上眼。
砰!
耳边传来重重的车门的开关声,路东骁已经走下车,初夏也缓缓睁开眼,降下了车窗,错过那强光的看过去,这次她看到了强束灯光下相对而立的男人。
是裴天阳!
他逆光而立,白色的衬衣领口敞开,袖口也卷到了胳肘处,他一手插着裤兜,一手垂着,却早已握成了拳头的姿势,那一刹那,初夏便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想都没想便开门下车。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她走下车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动手打上了,曾经几次他们都要开战,但都半途而止,而这次,几乎他们没说一个字,便真拳实脚的互殴起来。
初夏甚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听到寂静的夜色中,拳头与骨骼碰撞的声音,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你们不要打了!”
“住手!”
初夏想上前,可是根本靠不近,她还有孩子,她不会傻的直冲上去,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尽管她无比的想劝阻他们。
可是两个男人,谁也没有理会她的呵止,甚至有越打越急眼的架势,索性初夏也闭了嘴,就看他们打,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只是他们的俊容已经毁在了对方的拳头下。
裴天阳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黑眸冷睨着路东骁,而路东骁倚着车身,正在擦拭嘴角流出的血。
夜风忽忽的在吹,初夏看着厮杀过的两个人,这一刻竟有种无比的平静感,就像是海啸之后的海面。
“我警告你姓路的,再插手不该问的事,我下次绝对不会只有拳头揍你,”许久,裴天阳先开了口,而他这一声,也让初夏吊着的心落地,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来找路东骁打架又是为了她。
路东骁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俊冷的脸浮起一抹轻笑,“不该问的事?裴少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无情。”
裴天阳的眼底闪过伤痛,“这是我的事。”
“可牵扯到了我的人,”路东骁说着,眸光一转看向了初夏,虽然他没说一个字,但她看得懂,他叫她过去。
初夏刚走近,就路东骁扯进了怀里,看向裴天阳,问了句,“你说是不是?”
裴天阳的眼底的乌暗这一刻更暗了几分,还带着隐约的疼痛,他从地上起来,也倚在了自己的车身上,“路东骁,我不想谁再打扰她,你懂吗?”
他说这话时,退去了刚才的暴戾,只剩下深深的,又无可奈何的,如同这黑夜般的沉重。
在初夏的记忆里,裴天阳一直就像个发着光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