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雷痛的五官皱起,试图挤出一抹笑,“我现在离开这屋子,估计就得见阎王。”
“出什么事了?”初夏一边翻着急救箱,一边头上冒汗,刚才扶了他一把就沾了满手的血,她实在害怕自己处理不好这种情况。
付雷看着她紧张的发抖的手,笑笑,“别紧张,我都没怕呢。”
初夏颤抖的打开急救箱,还好她在做义工的时候学过一些简单护理,她剪开他的t恤,结实的腹肌上横列了一道伤口,血肉翻卷,看着就可怕。
初夏看着他,“怕是需要缝针,怎么办?”
付雷咬牙忍痛,“你拿针线给我缝吧,漂亮点,我腹肌很性感的,别毁了。”
初夏瞪了他一眼,拿纱布给他擦血水,“你怎么受了伤还是不知道收敛!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付雷枕住手臂,疼痛已经让他汗湿了满脸,平躺着身体,他声音有些颤抖,“你先帮我处理一下,别让我血尽而亡就行。天亮后,我就没事了。”
初夏头上也冷汗淋漓,低头给他处理伤口,“怪不得悠悠担心的一直哭,原来你是做危险的事。”
付雷疼的闷哼,“她老子哪有那么容易挂的?我还等着她给我养老送终呢,啊哦——”
他叫了一声,连连吸了几口冷气,紧揪着身下的床单,身体紧绷,呵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温柔?”
初夏轻轻按住他伤口,贴上纱布,“别吵了,再吵我就让你血流而死。”
付雷看着灯光下她鼻尖的汗珠,知道她也是紧张的,他平顺了呼吸,努力忽略痛感,“悠悠睡了?”
初夏给他一边收拾伤口,一边点头,“睡了!她很担心你,她哭的很伤心,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但是还是想劝一句,你这样的生活,很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尤其是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少做。”
付雷挑了挑眉,“怎么着,你这是要管我?”
初夏听出他话里的弦之外音,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付雷顿时闷哼,“你这个女人真无趣,玩笑也开不得。”
“付先生,我们并不熟,我也不喜欢开玩笑,”初夏严肃的警告。
付雷呶了下嘴,“我很痛,说话能让我减轻痛苦。”
初夏看了眼他发白的脸,明白没有麻药缝伤是件多痛的事,她叹了口气,“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这样一个单身的男人肯定有故事,不是她有好奇心,而是让他回忆过去,或许有麻醉作用。
“好!”付雷爽快的答应,开始回忆,“我初中都没上完,当时每天打架,打的都出名了,学校老师拿我没办法,就隋芳会理我。隋芳就是悠悠的妈,她可是个好学生,功课样貌样样都好,就是眼光不好,非得喜欢我,搞的家里打她,后来把她打炮来投奔我,结果我带她私奔了。为了生存,我就加入了帮派,我以为我早晚会被人砍死,害怕她一个人孤独,谁想到,她生悠悠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我还活着,孤独一个人的是我。”
最后他说的孤独,让初夏心头一颤,看着这眉目硬朗的男人,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都是自己带大悠悠的?”
付雷嗯了一声,“我刚开始怕后妈欺负孩子,所以就没找,后来看自己也能照顾她,就更不想找人代替隋芳了,其实也没人能代替她,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人,永远不死不灭。”
不死不灭的人!
就像是路东骁心中的罗凌菲吗?
初夏心中划过酸涩,淡淡一笑,直接问道,“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吗?”
付雷先是一愣,紧接着笑了,“有啊,我的目的是想让把你娶回家!”
初夏这次并没有恼,而是说道,“我结过婚,有个两岁的儿子,而且我不打算再婚了。如同你说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人,永远不死不灭,孩子的爸爸,我知道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但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他。”
付雷不在意的挑眉,“不死不灭的那个人不能掏出来跟你过日子,隋芳死的时候我都想跟她去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泡妞泡的烂了?所以说,人的心和爱是可以分开的,怀念是一回事,过日子是另外一回事,你不能互相耽误。”
初夏听他的话,不由得笑了,“是我太死心眼了吧,我现在还是喜欢一个人生活。”
付雷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还是夜深了,他累了,渐渐的他进入了睡眠状态,而初夏也为他艰难的缝好了伤口。
她起身要走,就听到他问道,“为什么离婚?”
初夏一滞,片刻后才回道,“因为,太爱了!”
付雷勉强的睁开眼,挑眉,“这是什么怪理由?”
初夏脸上神色淡淡的,“因为太爱了,所以不能容忍爱情里有瑕疵,所以不忍心看他不快乐。”
付雷听她的声音,平静里却带着一丝忧伤,叹口气,“放他走掉,你不觉得可惜吗?要是我,就耗到没有感情了再踢开他,绝不允许自己还爱着的时候带着遗憾离开。”
初夏偏头看着那男人,“你真恶毒!”
付雷笑了笑,“无毒不丈夫!”
第二天一早,初夏正在厨房里煮着粥,父女俩坐在餐桌上乐呵呵的吃着早餐,佑儿在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们父女俩。
佑儿看人的时候,那样子别提有多像路东骁了,初夏一早上都失神了好几次,好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