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的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小叔你接下来怎么处理的,那些要钱的工人急红了眼,怎么可能会放你我走。”
“不就是要钱吗?给就是了。”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什么叫给就是了,那些人的工资一个月加起来也是不小数目,沐芒芒偶尔听石儒在饭桌上吐过苦水,说是一个月光工人工资就得二十多万,这哪里是小数目了?
“这样不好吧。”沐芒芒犹豫:“小叔你放心,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看来还得找霍以旋。
“怎么还?你去找你那丈夫要?或是求得他的原谅,撤销石儒的诈骗案?”宋初尘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道:“沐芒芒,原先我挺佩服你的勇气,原来你也就是个软骨头,口口声声说要离婚,要改嫁,原来只是个口号而已。”
这些话听在沐芒芒耳朵里刺耳极了,她这时候也顾不得他是什么长辈不长辈了,气呼呼回嘴道:“彼此!彼此!我也挺佩服你的啊,你什么叔叔啊,一天到晚尽想让侄子侄媳妇离婚,你的骨头也没硬到哪儿去。”
宋初尘腾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她,沐芒芒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缩。
宋初尘皱眉,伸手攫住她尖小的下巴,冷声道:“我和霍以旋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在他心里压根没拿我当叔叔看。你在霍家当了五年儿媳妇,你自问你见过我几次?你又在霍以旋嘴里听到过几次他叫我叔叔?嗯?”
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沐芒芒是没怎么听到霍以旋在家族聚会上亲口叫过他。
瑟缩了一下脖子,她小声说:“就算这样,那你也不能嘲笑我只是喊口号啊,我说我要离婚我就一定要离婚,不是说说而已。只不过我能力有限,需要时间。”
“能力有限?”宋初尘收回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说你没有经济能力?”
“对啊,我大学毕业就没有工作,女人没有工作就没有底气,没有底气就没有清晰的思路和实际行动去反抗。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完成一份晚礼服的大单子,可是被你出尔反尔否决了。”说到这儿,沐芒芒委屈起来。
“我出尔反尔?”他听到笑话般嗤笑:“那也是跟你学的,你亲口向我求的婚,事后又反悔,把我耍的团团转,到底谁才是出尔反尔的那一个?”
沐芒芒张口结舌,瞬间憋红了脸,过了半晌努力争辩道:“我道歉过很多次了,那是我头脑一时发热,不算数的。小叔,你条件这么好,又何必揪住这件小事不放,跟我这种小女人一般见识。”
“如果我说我非要揪住这件小事不放,非要跟你这种小女人一般见识呢?”他俯身逼近,眸底一片明明暗暗的火苗,她周身瞬间被一股男性清冽的气息包围。
“咕咚!”沐芒芒困难的连吞口水,被他半真半假的眼神逼的头脑懵掉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护士探头进来:“宋先生,陈医生让您过去一趟,有些关于病人的特别注意事项要嘱咐您。”
特别的注意事项?
沐芒芒更懵了,怎么听上去好象挺严重的啊,她摸摸全身上下,真的除了擦伤没有别的伤口,医生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身上还有看不见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