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云是在汽车工程学院任教师,他的工作粗犷中带着细致,从他外面有了女人后,我相信他的敏感度只会更上一层楼。
他幽深的眸子睨着我,像是在考验我说话的可信度,加上初晴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焦急模样,他最终选择相信我,跟说我:“时间到了,我来接你。”
我当然并不会因为他会来接我而沾沾自喜,他的言下之意是我最好乖一点,哪里都不要逃,因为女儿是他最大的王牌。
“好。”我竟然朝他露出了笑容。哪怕只动了一点点脸皮,也够让他诧异的。
送走了这尊大佛,我把缘缘抱到床上让她依偎在我怀里,只有紧紧地搂着她我才比较安心。我在脸上亲个不停,她也异常开心。不过她看起来很累,不一会儿就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的决定让初晴很不高兴,她看着我怀里熟睡的缘缘皱眉瞪我,低声责问:“你到底怎么回事?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到那个家吗?”
“为什么不回?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同样低声回应着,似乎带着一些置气。
“你。”初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叹了口气问,“你是怎么想的?”
听着她的问题,我突然拧着眉,我也在问我自己,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家是我的,婚姻是我的,什么都得我来做主。
“暂时以养身体为主,之后我要找份工作,为以后离婚能单独抚养缘缘做准备。”
我说了近期的打算,但初晴似乎不满意:“那小三呢?你就这么把男人让给她了?”
其实我想说,让给她算了,我实在没精力跟她明争暗斗,可是我却说:“不是让,是不要。”
连着几天的细雨终于停下,此时屋子外面阳光明媚,而我的心里却阴暗潮湿。
在这一个月里,苏乐婷医生来看过我几次,给我检查了身体,恢复得不错。而苏辰阳,自那天将我抱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月后,付凌云如约而至。
回到自己的小窝,我实在觉得自己很贱,因为我竟然有种还是自己家舒服的感觉。
初晴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像亲人一样对我,在她那里我像在自己家一样放松,但那始终不是我的家,只是我临时的居所,而这个小窝,我是它的主人。
我特意让初晴把缘缘送去学校,因为我跟付凌云将有一场灵魂的交谈。
经历了一个月前恶梦般的旅途,我跟付凌云都从中领略到个中滋味,心思各异。我们俩并排坐在那张我们亲自挑选的红色真皮沙发上,最终是他先开的口,这让我特别讶异。
“小易,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有些过激,但一切缘于缘缘不是我的孩子。”慢慢地,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地声音,越来越大,“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最后定格在我眼前的是他那副要吃人的赤眸和额头的青筋暴跳。
此时此刻,我无比愉悦,因为我让他不得安宁了。我相信我在初晴家的那一个月里,他一定在拼命找我出轨的证据,但看他这么气极败坏的样子,肯定毫无收获。
我的回答仍然是不知道,顽固到极致。
然后我告诉他:“凌云,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着晋升的事情,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是相安无事的好,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不怕再丢一次人。”
他的这份事业虽是我当初承了一个朋友的人情给他介绍的,但他本人很勤奋,往上爬得很快,正是因为公司里又有一次晋升的机会,他当然要牢牢抓住,彻底改变目前的生活现状。
我有些变态地朝他勾唇,讥讽着他。他一把将我推倒,欺身而上:“莫小易,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你竟然想用离婚来威胁我?”
“呵,有什么是你付凌云不敢的,你简直颠覆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我当然害怕他会再次对我做什么,可我必须要强装镇定,“可是,为了你的前途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的事业就这样毁在我这么个女人身上,那简直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