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与君殊途不同归>67 他大抵是爱你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的,更不是在跟洛西风赌这种毫无意义的气。

对女人来说,心满了,脑子就空了。若心里剜去了一个人,疼痛则会让脑袋明清许多。

眼下时局之乱,不是谁杀人谁偿命这么简单。

我一直觉得唐芷有问题,只恨自己不能化个男儿身,把她从里到外地研究透。所以,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除了交给洛西风,我还真是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好,就按你说的。”洛西风只犹豫了片刻,旋即坚定的回应就好像在用晚风抽我耳光。

“如果唐涛不同意呢?”我想了想,又说。

“不需要他同意,”洛西风轻笑一声:“家里的喜堂还没拆,一切按照原计划置办便好。我只要想办法通知我的新娘,就算是刀山火海相阻隔,她也会不顾一切地来到我身边——还有,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对唐芷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我收回不屑的目光,冷冷抽了下唇角:“我相信啊。你洛西风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操心了?要的就是速战速决的魄力,反正拜堂不过三句话,洞房不过半盏茶。

第二天再陪她回门,光明正大进唐家宅。你可答应过狐嫂,无论生死也要找到她家小王子的。”

“我答应过的事我记得!”洛西风面无表情,但暗地里咬牙切齿:“另外,你说谁洞房不过半盏茶……”

我耸了耸肩,前脚进了里间,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了:“睡了,星堂回来的话喊我一声。”

我没听到洛西风离开的脚步,所以他应该还在我门外。呼吸声挺重的,有点像叹息。

我烦躁地滚上了床,拉开衣襟,给那块还有一点没愈合的剑伤涂了些药。

胸前的还好办,背上够不到。我草草了事,吹熄了灯。

窗外明月皎洁,山风吹得萧索。

我知道洛西风还没走,可惜熟悉的白梅香被刚刚烧糊的那点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把气息全玷污了。把他超凡脱俗的气质剥得折扣大打。

而且这段日子以来,他装鬼装得很上瘾。比起一如之前的潇洒清逸,白衣反而多了几分诡异。

后来我忍不了了,卷着被子翻起身来:“洛西风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有话就说。”

“我突然想起了我娘,”他的话题挺毁气氛的,但我真的有认真在听:“人都说,世上最无助的便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消失殆尽了生命却无能为力。

那么,同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一个残害了另一个,你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只怕是更深一层绝望的体味呢……”

我不说话,偷偷打了个呵欠。反正洛西风是看不到我的,有些鄙夷放在心里就好。

“阿黛。阿宝的死,我还没有好好向你道过歉。”

“哦,我替他原谅你。”我咬着唇轻声回答:“就算你无数次地把他从我怀里扯出来丢在窗外。就算你因为他偷吃了厨房里的点心就罚他埋在土里冻着不许出来,还让花鼠鼠围着他撒尿——他也一定会原谅你。因为在他眼中,只要你疼惜我,只要我爱慕你。他一个小角色跟着混个穷开心罢了,什么委屈和尊严都是可以不用在意的。

可我不行……”

“我不是在求你原谅我。”洛西风的话语敲着我的门,回声仿佛穿越了六界的记忆:“毕竟,连我自己都无法真的原谅我自己。”

“那么,如果你要减轻良心谴责的方法,就是无条件地帮我做完我想做的事。也好,我以为我们在吃包子的时候就已经达成共识了。

你还有别的话说么?没有的话,明天我们到镇上去,我亲手帮你挑成亲的喜服。”

我扣了扣窗沿,虽然是八月盛暑,但这山中的夜还是凉意微微。

“不用,我有。”

“没关系,还是我来挑吧。苏砚只穿红色的衣服,后来每一件都是我亲手裁的。

跟着奈何在绣坊做工的时候,我最擅长扎喜服了。

白梅花的图案好不好?五瓣的,用景兰缎绣上银线做花蕊。”

我重新点上蜡烛,端着一面铜镜。看着这张酝酿了前世今生万般情愫的脸,何时变得如此幽怨?

“阿黛,不要拿我和那条鱼比。我不是苏砚,也不会因为你是梅妆而对你产生不一样的感觉。”洛西风隔着门打断我的话,没有面对面表情的交流,我却着实能捕捉到他话里无奈的音讯:“我从没想过要为那个荒芜的前世挤出一丝施舍般的爱意。毕竟,从我知道你是妖的那一刻,也不是没猜测过你执着我身边的种种前尘可能。

可是故事终究只是别人的故事,我也只能为洛西风负责。而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阿黛。

如果我一定要痛心疾首地承认自己错了,也不会是因为我在毫不知情的三年里,留你一个人独自守着寂寞和隐忍。

而是因为我疏忽了——原来洗衣做饭,端茶倒水,铺纸研墨的那个人……不一定是丫鬟。”

我的心脏有点收紧,幽幽酸了一小撮。我说洛西风,你说了半天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你究竟希望我爱上那个遗憾又可悲的亡国公主梅妆,还是阿黛?”

洛西风说,这就是他要表达的原意:“如果是第一个女人,抱歉,我不认识梅妆。世上也没有一种爱情是因为谁而应该爱的,就算她再美再好,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戏文里的一个角色。

如果是第二个女人,也很抱歉,已经来不及了。

谁叫她长了一张那么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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