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肩上,心里有些难过,问他,“慕渊,我以前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好么。”
他将我抱紧了,道,“是啊,你明明哪里都不好,可又好像哪里都好得不能再好。直到我听说,老十去找父皇同楚相说你与他的亲事了。心里那根弦一下子就崩断了。你要嫁给别人,不行。一刻也等不得,我就连夜进了宫。”
“慕渊,爹爹做的那些事,先皇也是知情的吧。你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他怎么会同意你娶我。”
他却说,“延延,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不会让你嫁给老十。”
这问题,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我记得慕清说过,当初,先皇答应了慕清,后来又悔了,是因为他拿了手下的三军说事。先皇疾病缠身,不得不倚仗他,这才把这婚事同爹爹商量。爹爹是个明智的人,与我说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替我做了选择,故意抛开慕清不说,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慕清去找过先皇的事。
我趴在他身上叹了口气,道,“唉,慕渊,你可真傻。明明所谓大家闺秀的德才,莫说兼备,我一样都不占着,明明你名震天下的七王值得更好的人。那些名门之女,哪个都比我懂事,比我懂你的好,也比我更懂得如何做好王妃,做好皇后。”
他敲了敲我脑门,叹道,“我看你才是傻丫头,她们再好,可都不是你啊。不是楚延,我不要。”
“哎呀!”
他眉头一皱,抱着我道,“怎么了?”
“光顾着跟你说话,这水都要凉了,你快出来。”跟他说完我便先从桶里出来,去给他拿准备好的宽大布巾,顺便将他的衣物也一起拿了过来。一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将衬裤也脱了去,正一丝不挂站在那里。
我虽嫁他已久,也什么都做了不止一次,可如此直视,还从未有过。
“慕渊,你!”
他理所当然地站在那里,道,“你不是要给我擦身上的水么,不这样怎么擦?”
我咬咬牙,一下将手里那块宽大的布巾围在他腰上,然后另拿了一块过来。他一直在笑个不停。一边擦着他身上的水,一边瞪他,“不要笑了!”
他果然收了笑声,低头在我耳边道,“是,皇后娘娘。”
我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又拿了一些瓶瓶罐罐。
“初晓说,你这胸前一刀留下的伤口还未愈合好,还得涂些药上去,你不要乱动。”
他很配合,身上依旧围着那块布巾老老实实坐着。我在他跟前,用纱布蘸了一些药,小心给他涂着。
“疼吗?”
他并没回答我,看了看我放在一旁的几个瓶子,随手拿了一个,问道,“延延,这是什么?”
我看了看他拿的那个瓶子,道,“没什么,就是这药太多,我怕记不清,就写了用法用量贴了上去。”
“延延---”
我抬头瞪他一眼,“你别乱动,这药还没涂好呢。”
给他处理好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皇上,属下有事要报。”
是孟其。这么晚了,他来找慕渊,想来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看了看慕渊,总不能让他这样子见自己的属下吧。给他拿了外袍披上,转身给孟其开门。
“皇后娘娘。”
“进来吧,他在里头呢。”
孟其果然有事,匆匆进门,将一份线报交到慕渊手里。
“皇上,三日后,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慕渊点点头,道,“嗯,你下去准备吧。”
孟其神色怪异看了看慕渊。看见孟其的眼神,我才发觉,他这一身打扮确实有些奇怪。上身披着外袍,下身却依旧围着那条布巾。
孟其不敢怠慢,又接回那线报,领了命退了出去。我却站在他身边瞧着他这打扮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