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泽和庄利明相互看了看,顾云泽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了她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心如刀绞,泪水蓄满了眼眶,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
仿佛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她以为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可最后还是被夺去了。
看着她落泪的样子,顾云泽心下一揪,握过她冰冷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
站在旁边的庄利明看着她,心里也挺难受的,他并不知道她怀孕了,若是知道,也不会邀请她陪同他参加宴会。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能做的,也就是尽量陪在她身边,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
眼前视线一片模糊,脑际里浮现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喉咙像是堵塞了什么,难受极了,感觉快要窒息了。
顾云泽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地看着她道:“不哭,我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郑恩琪似乎没听到,怔忡地望着上空。
庄利明看了看他们,不好在此打扰他们,便离开了病房。
良久,眼里的泪水没了,但脸上仍沾着泪痕,郑恩琪动了动身子,全身痛得要命,尤其是腹部,传来阵阵剧痛,仿佛快要断裂似的。
“我扶你起来。”顾云泽见状,忙伸手扶她坐起来,拿过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
郑恩琪无力靠在床上,顾云泽倒了杯水给她,她喝了两口,但稍稍动了一下,腹部还是痛得要命,她推开水杯,表示不喝。
顾云泽把水放到桌面上,坐到床边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心下一怔,一股酸楚再次涌上心头,眼眶泛泪光,但郑恩琪没有哭,她苦笑道:“孩子都没了,还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顾云泽一时语塞,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接着又说道:“严总什么都告诉我了,说你放弃华峰,想要离开这里,为了就是不想连累我们!”
不是让严叔保守这些事的吗?他怎么可以把这些事告诉他呢?不过一切不如计划那样,他把事情托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没错,我是想离开这里,”郑恩琪抬头看着他,如实承认道,“等我把郑中恺他们送进监狱,我就离开。”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去进行这些事?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顾云泽皱起眉头道。
“我相信你,但你不相信我,你并一度动摇,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的了,反正你快要结婚了。”郑恩琪偏过脸,掩饰其眼底的悲伤。
在宴会上,听到他说要结婚了,给城城找个好妈妈时,她心不知道有多难受,原来彼此建立起来的信任,会被身边的一些流言蜚语击垮。
“结婚的事,我是骗你的,你还真把它当真了。”他也不是故意要说的,只是当时有怨气,想要气气她罢了。
郑恩琪轻笑,即使只是骗她,但她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毕竟他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生活。
“对不起!”顾云泽握过她的手,向她道歉。
郑恩琪抽回手,忍着来自腹部的剧痛,躺在床上。
顾云泽赶紧扶她躺下,替她盖上被子,她始终偏过脸,闭着双眼,不理他。
空气中弥漫着药水的病房里,除了心电图在跳动,其他一切都变得十分安静,静得有些诡异。
顾云泽一直守在郑恩琪身边,直到第二天早上,接到一个紧急的电话才离开。
虽然郑莉等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但他还是担心她,就派了多名保镖守在病房外面,由路兰照顾她。
郑恩琪喝了路兰在外面买的粥,相比昨晚上,脸色虽然仍旧惨白如纸,但有了些许精神。
喝完半碗粥,路兰擦了擦她的嘴角,一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一边说道:“等下我再削个苹果给你吃!”
“嗯!”郑恩琪靠在床上,抬头看着电视,手背上扎着针管。
路兰拿东西到洗手间洗,而这时庄利明得到保镖的允许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水果还有一束百合花。
看到他来了,郑恩琪惨白的脸上露出淡雅的笑容。
“这是送给你的。”庄利明把手中的百合花送给她。
郑恩琪接过,闻一下百合花淡淡的花香,脸上的笑容变得怡然,然后问道:“昨天你什么时候走的?”
她昨天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可等她回过神,他就已经不见了。
庄利明把水果放到桌面上,坐到椅子上,看着精神好了很多的她,道:“我看你醒来后情绪不是很稳定,想安慰你,但顾云泽在,所以不好逗留,就走了!”
郑恩琪笑了笑,笑里带着一丝苦涩,拨弄了一下百合花瓣,“我还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可没想到缘分这么快就没了。”
“我要是知道你怀孕,一定不会离开你半步。”庄利明也觉得自己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有关郑中恺的案子,他会竭尽全力帮她。
“除了医生,谁都不知道我怀孕的事,不过孩子没了,就不要再提这事了。”虽然有些不舍,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接受事实,面对一切。
庄利明抿嘴浅浅一笑,转了话锋道:“开庭的时间延迟到下个月,这个月里,你好好养伤,而田律师也有足够的时间整理案子,到时候郑中恺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即使他请了刘立志也没用。”
“我会好好养伤的。”郑恩琪微笑,也许他们没想到的是,他最终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