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若是旁人这般,他只会觉得对方是为了收买他惺惺作态,可张无惮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梢都好似散发着“真诚”二字,何况此人又是自己知己,同旁人不可等同而论。

朱停有全江湖最巧的一双手,可他不爱为了金钱折腰,等闲人的委托他又看不上眼,做些小玩意全看自己爱好,做出来后,找个人打打赌赚上一桌酒席、几十坛好酒,他就心满意足了。

朱停没有推辞,将银票收下了,他虽不富裕,但也看不上这些钱,他看重知己的这番沉甸甸的信任,想了想道:“我居无定所,不如小兄弟留下个地址,若是我有所得,便送到此处去,如何?”

张无惮应了,将九龙湖位置说与他听,问道:“朱大哥,小弟还有一事烦劳,不知您可认识铸剑大师?”被劈成两半的倚天剑在他手里扔了也有段时间了,一直苦于无法锻造,张无惮也曾命人用烈火熔铸,可钳剑的工具都融烂了,倚天剑断刃也丝毫不化。

张无惮就纳闷当年郭靖黄蓉是怎么铸成倚天剑和屠龙刀的,反正他折腾了这么几年,都没能成功将倚天剑重铸了。他记得原著中似乎是锐金旗旗主将两个断刃合二为一的,可如今倚天剑是赃物,复原不管用,得整的面目全非才行。

朱停本身就是个制造机关、兵器的大师,当下问起缘由。张无惮略去宝剑来历,只说祖上所传有一柄神兵利器,却不慎折断了,何况宝剑太过笨重,想重铸成两柄,却苦无缘法。

朱停一听,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何况跟他又实在觉得没有说够,当下便道:“我对宝剑铸造倒有些心得,不若我随你去看看?”

张无惮大喜,连忙应了。朱停又道:“麻烦稍等,我还得带上拙荆。”说完离开厢房,不多时从隔壁街上牵来了个极为貌美的女人。

朱停胖乎乎的,貌不惊人,这女人却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路走来,都吸引了无数目光。

张无惮撩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旋即礼貌地挪开了眼,道:“朱大哥,我已经命人备了马车,请两位上车。”

朱停是个懒人,能不走路自然好,当下也不客气,拉着美貌老板娘上车,见里面还专门放置了一个合他体态的太师椅,一应摆设都甚合他心意,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这位小兄弟,可真是有备而来!”

老板娘睨他一眼,娇嗔道:“也就是你,被人明明白白算计了,竟然还不生气。”

“被人算计自然不美,可你也都说了,这是明明白白的算计,多么坦荡,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朱停往太师椅上一坐,舒服地叹息一声,身子便团起来矮了半截,“这椅子真是舒服,我一坐下了,这辈子都不想站起来了。”

老板娘冷哼两下,撇过头去不理他,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靠过来给他扇风,啐道:“这么热的天,快坐直些吧,瞧你这一头一脸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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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拿着倚天剑断刃折腾了这么久,虽没能融掉重铸,好歹将剑柄上的“倚天”二字给磨掉了。

朱停一见到断刃,就两眼发光,小心翼翼捏着剑背,将其举起来,啧啧称赞道:“这可是柄不得了的利器……”说话间一翻手腕,看到剑刃中间是内空的,知情识趣没问什么,又打量了一会儿,问道,“你想怎么打?”

他能问出这句话来,就是有一定把握的,张无惮反问道:“我是这方面的外行,朱大哥觉得可以怎么打?”

两部分断刃,一个占据了大半剑身,另一个基本就是剑柄部位,朱停比划了一下:“照原样接上倒是不成问题,如果要另造兵器,只能造出一把剑来,小的这块,我可以为你造些别的。”

张无惮想了想,问道:“能不能这次打造好了,下次朱大哥再帮我返工?万一今天我需要把剑,明天需要单刀了呢?”

朱停哈哈大笑:“倒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宝剑有灵,重铸一次已经是极限了,如何还能重铸第二次?怕会毁了底料。”

张无惮一听,倒是颇觉有理,便道:“那烦请朱大哥先为我铸成一剑,余料日后再行计较。”

朱停也无二话,一口应了,这等档次的铸剑材料,他也没经手过,便道:“小兄弟,我还得好生研究一番,少则数日,多则月余,你若有事,便先去忙吧。”

此地是天鹰教驻地,朱停又无武功傍身,张无惮也不怕他携款私逃,吩咐封弓影好生看顾他,若有需要只管供应便是。

张无惮也没有着急着离开,而是就在九龙湖住下了,每日命人将铁床烧得滚热,置身于其上,修炼《九阴真经》第三重内功。

如此又过了数月,朱停所在的院落传来一声爆响,张无惮正在同封弓影说话,第一时间冲出屋子,却见东南角已经烧了起来。

他当下从角房中拎了两缸水,自己往水缸中一滚,湿漉漉地出来,提着水缸便冲入起火院落。火势并不大,张无惮兜头浇了两缸水,另有封弓影带人取水赶过来,倒是不一会儿便将火给灭了。

张无惮早就从火堆中将朱停给救了出来,看此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叹道:“朱大哥何须如此拼命?”

朱停双手捧着把模样并不起眼的长剑,狂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成了!”

这个院落是专门腾出来给朱停制器炼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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