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早有此意,故意拖延着不说罢了,闻言笑道:“好,让兄弟们都聚起来,别再有误伤。”说着自拖车上拿了颗雷,拔掉塞子,随手向着一面崖壁扔了过去。
几名旗使都扔了几个试试手感,张无忌看得有趣,也取了一个扔过去,听一声巨响,这本也没什么,却紧接着有山石撞击之声传来,那面崖壁竟然塌陷下来,露出里面一截黑黢黢的地洞。
他目瞪口呆,磕巴道:“我、我就随便扔扔……”完蛋,总不会找他赔吧?
“咦,想不到这崖壁竟是中空的。”张无惮故意惊奇地说了一句,又宽慰弟弟道,“无妨,大家都扔了,早便将崖壁炸得松动了,想必是到你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凑巧而已。”
此地乃他特意选取的光明顶密道离洞壁最近的一处,这顿饭功夫,少说也扔了百八十颗雷了,五行旗来了这么多人,每人只扔一颗过过瘾都得多少颗,偏生就张无忌一扔就准。张无惮暗叹一声“弟弟你真是我的小天使”,留心到小昭脸色已变了,不动声色走向前去,叹道:“既然此地暗藏了五行旗密道,那真是不该来此试雷,几位兄弟怎么早不告诉我一声?倒白白毁了这么一条通道。”
锐金旗庄铮也呆住了,忙道:“五行旗在此驻扎数十载了,从未听闻有这么条密道……”说罢想随张无惮走过去看看,却被副手吴劲草拉住了,扭头看去,就见吴劲草神色极为奇怪,问道,“吴老弟,你知道?”
吴劲草本也只是猜测并无把握,见周围人都看出来,只好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若说我教密道,那还得首推那条‘圣道’。”
此言一出,五行旗人人色变,唐洋连忙道:“张教主且留步!”这条密道乃明教的光明圣地,除了明教教主之外,绝无人能踏足,张无惮也算半个明教之人,若他当真凑过去近观,事后又查明当真是圣道,事情便不好收场了。
张无惮在塌方处停下步子,向内望了一眼,转过头来,奇怪道:“这圣道云云,我也曾听外祖提起过,但那不是直通光明顶的吗?这条密道却弯弯绕绕,我光这么一瞅,都看到了三处分岔呢。”
庄铮神色凝重道:“那条密道我等都只是听过,无缘见识,若真是内里错综复杂,倒也不无可能。”
五名旗使各个为难万分,人人都觉此情此景不够格出声,场面一时死寂,唯张无惮神色如常,笑道:“几位哥哥不敢接手,那我便托大拿个主意——我知五行旗同杨左使向来不睦,只是此等大事,怎么都得支会他一声——正巧诸多群豪齐聚光明顶,我外公也在,命人请他们来就是了。”
若说明教众人除了所供奉的摩尼外还有什么信仰,那便是这条密道了,混不吝如周颠者,讲起来都不敢有丝毫不敬。张无惮是真不觉得这么一条密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殷天正同他说起时也只是一提,没有以此为外孙洗脑之意。
五名旗使还在乱飞眼神,张无惮是看出来了,他们五个人齐头并进太久,到了关键时刻连个敢出头的人都没有。他又道:“只是这也只是吴副旗使猜测,何况此密道又一直只有教主知晓,自然不能声张,这样,我上山一趟,寻个借口请杨左使和我外公下山。”
这时就庆幸杨逍人缘差了,广派请帖都没几个人肯赏面,张无惮还真不知道具体来了谁,看了弟弟一眼。
张无忌福至心灵,脱口道:“是,余下的多是天地风雷四门杨左使自己的手下了。”殷天正见了他还好一通揉搓,亲热得不得了。
张无惮满意地点点头,扫了一眼将头埋得老低的小昭,笑道:“我先将你这小丫头还给杨姑娘吧,她在此处实在是不好跟着掺和。”
他说罢就率先走了,张无忌想了一想也觉得有理,道:“我也跟着上光明顶去吧。”他一个武当派的,也不凑这个热闹了。
傻孩子,我留你下来,是怕我前脚走了,后脚五行旗再按捺不住偷偷入内。张无惮道:“这不行,我还想跟外祖说迟迟等不到你来,小昭姑娘说在林间跟你走散了,我请他们下来帮忙寻人呢。”
张无忌被震撼到了,眨巴着眼睛崇拜道:“哥,你真厉害!”这瞎话随口就来啊,还拉人家小昭当人证。
随口就来算什么本事,你哥这是瞎话套着瞎话。张无惮笑了笑,催促道:“小昭姑娘?”
小昭应了一声,心乱如麻。她刚上光明顶才两个月,又惹得杨逍父女生疑,虽有纪晓芙温和宽厚以待,仍不敢轻举妄动。这两个月来,她也就自杨不悔闺房的入口,潜入密道两次,还都不敢耽搁太久,一无所得。
她自然猜到这正是密道分支,若是此时漏了痕迹,有人入内拿走了《乾坤大挪移》宝典,那她岂不就白费工夫了吗?
只是黛绮丝曾化身金花婆婆,于蝴蝶谷同张无惮起过冲突,没讨得了好去,特意叮嘱她得小心此人。小昭不敢在他面前露了马脚,一路上规矩无比,落在他身后几步远,一瘸一拐向山上走。
张无惮温和道:“这密道什么的,还请姑娘守口如瓶,便是杨姑娘问起来也不要声张,想必杨左使也会支会杨姑娘,让她不要多问。”
小昭连忙应了。
张无惮又道:“杨姑娘自小同母亲相依为命,奔波流离,吃足了苦头,是以性情刚强坚毅些。她喜欢谁便对谁好,讨厌谁就待谁差,你若当真耐不下去,同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