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见张无惮频频看过来,叹道:“也罢了,天鹰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既有单飞之心,老夫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当然不伤心,外孙有出息自立门户,他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场面话还得念叨上几句。

“孙儿不孝。”张无惮连忙跪下,真心实意磕了几个头。殷天正不生气是殷天正大度,真要说起来他的做法是挺不是个东西的。先前借着天鹰教的光发展红巾教,看红巾教翅膀硬了,转头便把天鹰教给踹了,大写的忘恩负义。

但要说让他白白放弃这么好撇清干系的机会,张无惮也不愿意。若是殷天正同原著中一样举派回归明教,他的红巾教也只好跟着给人当小弟,殷天正对明教有极深的感情,他张无惮可没有,舍不下这份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业。

幸而殷天正既未动怒也未伤心,看外孙跪下还急忙来扶,张无惮着实松了一口气,就着他托自己起来的力道站起身,弹去膝上浮土,方道:“几位看如何?”

唐洋左右看看,拱手道:“张教主肯为我教如此牺牲,在下佩服,我五行旗再无二话。”

据他所知,许多投奔红巾教的确实是冲着天鹰教的名头去的,此番两派分裂,势力大损不至于,但定然会受些影响。何况这脱教而出又不是什么好名头,传出去正派人士固然会说此乃“改邪归正”,在不明真相的明教教众看来,这是实打实的叛教忘本。

唐洋为五行旗站队了,看杨逍还在不语,巨木旗闻苍松道:“不知杨左使还有什么顾虑?俺们虽没什么老婆孩子用张兄弟去救,反正是信得过张兄弟为人的。”

杨逍大感尴尬,五行旗的人都未意识到这不是进不进密道的问题,这是谁进密道的问题——若密道中当真有阳顶天的尸体,那八成也有《乾坤大挪移》心法……

他看五行旗这帮粗汉子未想到此节,殷天正则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正要寻法子暗示一二,却听张无惮道:“杨左使可是疑心我会贪下什么?这个好办,晚辈自密道出来时,愿宽衣解袍,请诸位搜身,以示清白。”

经他这么一说,五行旗才意识到杨逍在踌躇什么,辛然大怒道:“阳教主生死未明,你倒还惦记着什么大挪移心法!教主生前如何待你,你杨逍担得起他的信重吗?”

张无惮忙道:“杨左使也是为大家考量,此乃明教无上心法,绝不能落入旁人手中,我既已自请离教,自然无缘得见此宝。”

杨逍有所顾虑还当真不是为了自己,他看张无惮小小年纪工于心计,怀疑今日之事也非偶然,若当真对方一步步谋算至此,这份心机让人思之遍体生寒,一旦他拿到了《乾坤大挪移》心法,会如何生事还真不好说。

只是如果张无惮早就知晓此地有密道,怕于之前早便潜入拿走了心法,藏匿于别处,今日方才主动提出搜身之法。杨逍暗叹自己妄作小人,却无法同五行旗明说,只好道:“那便请张教主入内吧。”

张无惮并未推辞,顶着一众复杂目光施施然走入了山洞,众人在洞口外等了足有两个时辰,天色都暗了,方见张无惮转了出来。他仍是神色如常,被解了穴道的庄铮急得不行,忙喊道:“兄弟,找到阳教主了吗?”

张无惮摇头道:“实不相瞒,这密道不过一十八条岔路,我都摸了一个遍,咱们先前都想错了,这并非光明顶密道,没有一条能直上光明顶的。”

殷天正道:“想来我教自方腊教主起,数百年同朝廷斗争不休,便是有那么几十条以备撤离的密道,也是有的。只是口口相传,总有遗漏,许多密道便不为外人道了。”

杨逍却觉得绝不该如此,见张无惮向这边多看了几眼,心头一动,道:“五行旗旗众都散了吧,留几位旗使在此,咱们一并入内探探密道。”

唐洋心思细密,见杨逍这命令来得古怪,再看张无惮神色有异,忙对自己的副手道:“你领着兄弟们都走吧,今日辛苦大家了。”五行旗同进同退,他率先表态了,其余旗使也不再有二话,纷纷遣散了手下。

待旁人走尽,张无惮立于洞口,神色肃穆,喝道:“明教光明左使、白眉鹰王、五行旗旗使,接阳教主遗命!”

杨逍和殷天正早有所猜测,除唐洋外的四使则颇为诧异,闻言不敢耽搁,纷纷拜倒在地。

张无惮自袖中取出一封陈旧书信,此信甚信后段念道:“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杀无赦。令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其后还有光大我教云云,不足为道。

张无惮念完后,叹了一声,又道:“此信本乃教主写给夫人的,只是夫人也身死洞中,我将中段也一并念了吧。”重又念了上上代衣教主命诸人不可遵从波斯总教无理指派,两教该分庭抗礼等语,想必阳顶天接任教主时受此遗命,临死前也特意写下来,将两代教主的意志相加,不使中土明教沦为波斯总教附属。

杨逍听其中有一句“即悉成昆之事”,皱眉道:“怎么又同成昆有牵扯?教主所说是什么事?”他今日还听张无惮提到这个名字。

“杨左使可记得晚辈曾说此事尚有一节并未相通,如今晚辈是已明白了。”张无惮仍是不正面回答,又取出一物来,“阳教主遗信中提及大挪移心法,我遍寻未得,只找到了这么一卷不着一字的羊皮纸,


状态提示:66.教主遗命--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