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给言承欢盖好了被子,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指不停摩挲着那档案袋。
纸质已经泛白了,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头的,档案单正中心印着市法院的矢量标志图。
他很清楚不经过主人的同意翻看代表着什么,可这封法院的档案袋对他诱惑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上面的标注的日期正好是八年前他离开去美国的那一个月。
也就是说他去美国没多久,言承欢就在国内和别人打了官司,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逼的她上赶着和其打官司?
档案袋没有密封,只要他在言承欢醒过来之后将一切回归原位,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在好奇心的催使下,麦航远打开了那封档案袋,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份法院判决书……
承欢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身上的被子滑到腰边。
客厅里只点了落地台灯,浅黄色的光照的整个屋子暖暖的,眼睛还没全睁开,隐隐约约看见正对着沙发的地上坐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立马往后缩了缩,摇了摇头逼迫自己清醒过来。
目明神清的时候再看过去,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麦航远就坐在那垂着头。
她试着开口唤他:“麦航远……”
起先他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依旧沉默的垂着头,她想了想伸手推了他一把:“航远,你没事吧?”
麦航远愣了一下,恍惚间抬头应了一声:“什么?”
他一向都是思路清晰,做事有条有理,所以很少会走神,这次反应慢半拍倒是让承欢觉得奇怪,她指了指窗外:“天黑了,怎么不开灯?”
麦航远爬起身朝着承欢探过身去,浅浅的黄光里,他的眼睛里柔软的仿佛能倾泻出水来,她有些愣住,咽了咽喉咙:“你……怎么了?”
他慢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脑袋,动作极其柔和:“饿了吧?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
她眼神透过他滑向餐厅的方向:“你不是做了吗?”
他也没说什么,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双手直接从下腋包抄过去,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她太瘦了,以至于他只用了一点点的力气:“我做了面条,时间太久柴了不能吃了,我们去滕王阁,你大病初愈要多吃一点。”
承欢摇头:“没胃口。”
她头发调皮飞翘着,他伸手捋了捋,语气虽宠溺但也透着股子不容反驳:“你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再不吃饭胃会彻底垮掉的,或者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回来给你做。”
这两个人大概都没感觉到彼此腻歪的样子,承欢下地去了厨房,从储物柜里拉出米箱来,转头冲着麦航远声音嗡嗡的:“小米粥。”
麦航远看了一眼那半箱小米若有所思道:“感情你在家就光吃小米粥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倒觉着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会自理、不会做饭、不会照顾自己,可以说是一点点长进都没有。
言承欢的窘相,麦航远尽收眼底,知道她脸皮子薄,他干脆不再说话,撩起袖子就开干:“小米粥是吧,去外面等着吧。”
他的毫无怨言的体贴让承欢心里暖洋洋的,离开前她看着他围着锅台忙碌的背影,心里还有些许纳闷: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一醒过来他就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
去卧室换衣服的时候,言承欢不放心给林俊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疲惫:“你还好吗?伤的重吗?这么晚了,吃饭了吗?”
想说话的立马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承欢有点惭愧,他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第一想到的却永远会是她。
调整好了自己有些起伏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正常无异:“哥,你还好吗?吃饭了吗?他们有为难你吗?”
她的关心像一道清流冲散了他的心烦意乱:“闹事的几个人都被警察带走了,剩下的事情已经全部交付法务处了,至于是需要进行司法鉴定上升到民事案件还是要息事宁人和解,一切都要看家属那边的意愿。”
承欢点了点头:“那需要我做什么吗?毕竟是心外科出的事。”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当时手术很成功,病人是在拔管前出现的气竭,乔诚所做的急救措施没有丝毫的差错,真要上升到民事案件,他们反而是理亏的一方,我还考虑是不是要追究他们暴力致伤的法律责任呢。”
承欢不能说些什么,因为除了她自己,心外还有其他医护人员受伤,她不追究,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不追究,大家都没错,这事儿就必须给个说法出来,不然这打不是都白挨了吗?
“辛苦你了。”
“傻丫头,慈铭是我们自家的,再怎么辛苦也是应该的。”林俊佑说完顿了顿再又开口:“麦航远……他还在吗?”
一瞬间承欢竟无言以对,林俊佑为了医院的事情忙前忙后,费尽心力,她这个名正言顺的言家大小姐却两手一摊,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说,还和前男友在家里磨叽,怎么看她都有点没心没肺的架势。
沉默即代表了默认,林俊佑伸手一边摩挲相框里的言承欢一遍开口:“很晚了,没什么事儿就让人家回去吧,不沾亲不带故的,三更半夜的传出去总归不好。”
“哥……我和航远,我们……”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