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协会想跟咱们定地方,要咱们提供这一次的晚宴?他们让人跟你接触过了?”甘悦粗略翻了两页,抬头问道。
其实在百珍阁开业之后,京城里多多少少也多了不少家药膳馆,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和名义,有说什么御厨后人的,也有说是御医后人的,这一番比较下来,倒是看似没什么深厚底蕴,老板甚至只是一个普通中医药大学的在读学生的百珍阁显得最为单薄。不过食客的舌头和身体可不会骗人,谁家的药膳是真正有效用而且味道极佳,食客们心里可明白着呢。
“这倒也不奇怪,咱们好说歹说也是现在京城这一行的翘楚了,想借咱们的场子震慑一下其他地方的老中医,行,别的不说,就是看在沈爷爷的面上,我也得应承下来啊,这样,你打电话通知一下那天的客人,看哪天的会员包厢能空出来,把他们转到会员包厢去,我亲自下厨。”甘悦迅速就有了主意,百珍阁开了三年,甘悦处理起事情来也越发熟练了,眨眨眼就是一个主意。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琢磨好半天才能想出一个办法来,这就其实跟卖油郎有点异曲同工之妙,无他,唯手熟尔。
谁知张和月的脸色变了两变,却并没有接着说下一桩事情,而是又递了一份文件来,“您看一下吧,我估摸着啊,以对方这个态度,就算挪开了空子,这生意也还是做不成的。”张和月说话一向比较委婉,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问题还真是不小。
果然,甘悦扫了两眼,立刻就气笑了:“这是把咱们当叫花子打发呢!”
百珍阁从来不是什么便宜实惠的地方,价格虽然还称不上什么高到吓人吧,但是一般的工薪阶层还真不太承受得起,当然啦,买两盒点心讨讨女朋友或者老婆开心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现在百珍阁一桌的消费基本都过万,但是既然能来百珍阁消费的,就没有几个是舍不得这点钱的,在他们看来,百珍阁这个价格简直就实惠的不要不要的,还不止一次有客人提出让甘悦提价这事儿。甚至还有人熟客出双倍甚至于三倍四倍的价钱,就为了请甘悦出手。
当然,这其中大多数客人,基本不太能分辨得出来到底是甘悦的手艺还是其他大厨的手艺,要知道几个人都是甘悦手把手带出来的,和甘悦的差别还真是不怎么大,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对药材把握的精细程度而已。但是还是有嘴刁的老饕一筷子下去就能尝出来,对于这样的客人,甘悦倒是不吝于亲自动手的,有知音鉴赏嘛。
然而眼前这份让甘悦气急反笑的报价单,居然报出了一桌两千这样对于一般饭店规格已经很好,对于星级饭店则显得太低,对于百珍阁根本就是笑话的价格。而且这样的价格居然还要甘悦亲自下厨,就算甘悦看在中医协会的面子上能忍这口气,百珍阁其他的客人估计都忍不了!
甘悦顺手就把那份报价单扔进了垃圾桶,“去回复他们,就说我们的日期已经排满,跟客人商量之后客人不愿意改期,所以我们只能拒绝他们了。”
张和月笑着道:“是,我一定会说的非常委婉的。”
看到老板的态度这么直接,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中医协会而有什么退让,张和月的心也定了下来。要知道对方这样的报价要是传出去,这简直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在打百珍阁的脸,百珍阁以后还如何在饮食业立足,怎么去面对百珍阁的会员!
想要十桌可居然只想出两桌的价钱,吃什么,吃闭门羹去吧!
张和月听到对方支支吾吾的解释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收到报价之后的那口郁气终于散了出去。
爽!
中医协会那边接到张和月的电话之后,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将这件事给报了上去,其实他一开始就跟副会长说了百珍阁其实并不是那么合适。虽说是做药膳的,光从这个角度而言,的确是他们的首选。可是百珍阁的往来客人非富即贵,价格更是整个行业的翘楚,他们中医协会在财政上其实也算富裕了,可是这样算起来,一顿饭就要吃掉十来万,也是有些过了,这还是只算基本呢,要是哪个心血来潮添了几道名菜,那乐子可就更大了。
“什么,不接咱们的生意,你确定没听错,真是那什么老板的主意,不是那个经理自作主张?”副会长王文春又问了一遍。
助理范乐苦着脸道:“是,我跟她确认过了,那个张经理说她是请示的老板,老板表示客人不同意他们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是客人最重要,而且凡事又讲究个先来后到,所以没法接咱们的生意了。”
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而已,这年头,谁真蠢到不可救药呢,更何况张和月话里的意思说的那么清楚。这十桌客人可是至少十五万的消费,还就是百珍阁的大厨,而中医协会这边呢,要他们老板下厨不说,十桌加起来居然也只有两万,他们是疯了还是狗屎糊了心才会做这笔生意,真当中医协会的牌子那么好使,真以为自己的脸有那么大啊!
王文春被气得够呛,自打他当选了这个副会长,除了沈仁平,还真是没有几个人和他对着干。王文春气得摔了手中的笔,“由着她去,不做咱们的生意,行,你把这事儿给我宣传出去,就说她庙大也容不下咱们中医协会这些虾米了。”
范乐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王文春已经发下话来了,他并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行,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