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罂在春玲的服饰下穿好衣物,妆容也与在霍家的时候有很大不同。打理好自己,寻罂走到桌前的,倒了一杯热水。她试了试温度恰当,这才端着它走到床·榻边。
“陛下,您该起身了。”寻罂伸手撩·开床幔,身边的春玲已经十分有眼色的将床幔两头用钩子勾起来,做完了这些之后,她便带着其他宫女离开了房间。
刘询听到霍成君的声音,这才睁开了眼眸。装作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睛,仿佛想要驱散刚刚睡醒时的迷蒙。
他的眉头只微微一皱,下一刻他太阳穴的一侧被一只手指按住。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之后便趋于舒缓。
霍成君身上的温度并不像许平君那样温暖,她的手掌微微泛着几分凉意。但是在这个时候,当真是让人觉得舒适的很。
寻罂只是伸手稍微按了两下,她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陛下,您昨日饮酒过多,今日恐怕会有些不适。您先起身喝杯水,应该会好上一些。”
刘询坐起身来,他唇·瓣刚刚靠近杯盏,他的额头便再次感受到了那让他觉得舒适的微凉触感。他将杯盏之中的水饮下,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的动作要比往日的时候慢上一些。
这样的动作,的确是会让人觉得舒适。他虽然并不是宿醉刚醒,而是一夜未眠。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让头脑清净一些。
如果霍成君不是霍光的女儿,不是霍家的小姐。她这样的行径,的确很让人喜欢。
刘询将杯中的水饮尽,他伸手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便抬手制止了霍成君的动作。
“……君儿,不必了。朕觉得好多了。”刘询稍微迟疑了一瞬,这才开口。
“那就好。”寻罂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刘询那一瞬间的迟疑,她拿起杯子,放回到那放着水壶杯盏的托盘上。随后,她便将那放着刘询衣物的托盘端了回来来。“陛下,臣妾服侍您穿衣。”
刘询抬头对上了霍成君的视线,发现她眼眸之中根本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实在是认真的很。皇帝的身边是有专门服饰他穿衣的宫女的,虽说皇后、妃嫔也会这样做,但是却很少。
许平君嫁给他的时候两人都是平民,那时许平君的确是每日都服侍他穿戴。正是因为两人那段时间极为亲近的相处经历,许平君一直很得他的尊重。但是,自从两人进入皇宫之后,就很少再有那么亲近的相处机会了。
这每日早晨的时候,两人都由各自身边的宫女服侍穿衣。之后便各自去处理各自的事情。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他们都是刚刚接触。所以费尽心思的想要做好彼此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交流儿女情长。
大概是因为太想做好他的皇后,许平君在宫中是极其重视礼仪的。为了她皇后的威仪,这穿衣洗漱的事情,她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就越来越少。
霍成君身为一个大小姐,以霍家对她的宠爱,怕是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她此时明显要亲自侍奉自己的样子,自然让他觉得惊讶。
刘询看了霍成君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起身摊开自己的手掌。霍成君没有丝毫迟疑,拿起衣物一件一件的为刘询穿上,她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生疏。那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让他不知不觉的便放下了排斥。
直到身上的衣物穿完,霍成君拉着他去洗漱。刘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皇袍一角,这才稍微清醒了几分。但是她这样的动作,却让他无法排斥。
洗漱完之后,刘询将毛巾搭放在架子上,这才开口。“我身边自有奴婢服侍,君儿在霍府想来很少做伺候人的事,不必勉强自己。”
“伺候陛下,是臣妾的责任。”寻罂倒是没有说什么喜欢或者是讨厌。她只说这是责任。仿佛不掺杂任何情感,只是因为责任而已。
刘询也没有再开口推拒,现在只是开始。霍成君不可能一直坚持,现在两人新婚,她自然要让他看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日久方知人心,此时她表现的再怎么美好,也不过是泡影。
刘询从铜镜之中看了一眼自己此时的仪表,当真没有什么需要整理得地方。他转身对霍成君说了一句,“你再休息一会儿,早朝之后,一起去向太后请安。”
“好。”寻罂微微一笑,面上没有任何不喜。她目送着刘询离开,自己在座位上坐下。
“皇后娘娘,皇上这是去早朝?”春玲走了进来,她面上带着明显的惊讶。
“自然。”寻罂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水。
“娘娘,今日是您与皇上的大喜之日。按理说,是能够有一日不上朝的。”春玲声音放低了许多。在许平君封后的时候,刘询虽说也上朝了,但是当时刘询是刚刚接触政事,与现在怎么能一样?
在她看来,自家小姐自然哪里都要比许平君好上许多,此时的局势又允许。这一日,自然应该不需要上朝才对?!
“陛下是一国之君,当以社稷为重,这是天下苍生之福。”寻罂不以为然。
刘询迎娶霍成君并非自愿,他在必须要迎娶霍成君的情况下,也不愿给她最好的。许平君得不到的,他又怎么可能让霍成君得到?
春玲还想在说什么,寻罂又开口说了一句。“陛下的打算,父亲应当都很清楚。既然父亲都没有任何不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