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也难怪郭圣通常常会觉得不平。身在皇后之位,她所得到的东西,一个贵人也能够得到,甚至比她得到的还要多。她又怎么会不埋怨。
“丽华来此,是为了阴识之事?!”刘秀不愿意再与阴丽华虚与委蛇。现在阴丽华的作用,也只有帮助他处理宫务。若是连这个殊荣也不想要,那他就多费一些精力又如何。
自己做的选择,总不能到最终怪他绝情。阴家的人,似乎从来都不愿意抓·住机会。反倒是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底线。
“是……”阴丽华咬了咬唇,让那有几分干涸的唇·瓣带上了些许血色。她抬头看向刘秀,视线之中的信任和依赖,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刘秀收入眼底。“臣妾知晓兄长此次作为罪不可恕。只是,臣妾与兄长乃是一母同胞,少时承蒙兄长教诲。还妄皇上能够给兄长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丽华,你与朕相识有多少年了?!”刘秀没有直接回答阴丽华的请求,反倒是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事。
“丽华与皇上相识应当已有二十余年,嫁于皇上也应有十余年。”阴丽华倒是不排斥刘秀怀念曾经。她与刘秀之间的过去,在她看来大部分都是完美的。刘秀想的越多,便越是会顾念旧情。
“已经二十年了。”刘秀微微眯了眯眼睛。二十年的相遇,十余年的荣华富贵。他当真从未苛待过阴家,除了阴丽华想要的皇后之位外,更是几乎与所欲求。
阴丽华听出刘秀口气之中的怀念,连忙趁热打铁。她的声音婉转温柔,“皇上。您就当看在丽华与您那么些年感情的份上,再给兄长一次机会。”
其实,阴丽华也想抛弃阴识,去扶持其他人。只是,现实却非常无奈。阴识对权利看的极重,他紧紧地抓着阴家的命脉,不会放权给任何人。就连他的亲生血脉,他也多有防备。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帮助阴识,而非再去扶持家族的小辈。
而且,哪怕阴识愿意,她匆匆忙忙的选择了一个小辈,辅佐出来的人,也不一定会和她一条心。总不如阴识这个合作过多年的兄长让她放心。
“那么多年感情?阴丽华,您对朕可付出过感情?!”刘秀起身走到阴丽华身旁,他伸手钳制住阴丽华的下颌,让她只能与他面对面。他当真没想到,阴丽华这个对他百般算计的女子,居然会对他提感情。她有什么资格向她提这个词语?
“皇上,臣妾怎么会对您没有感情呢?若是没有感情,臣妾又怎会嫁给您。当年臣妾嫁给您的时候,您可是没有半点实权。难不成臣妾还能为名为利?!”阴丽华听到刘秀这样开口,她心跳明显的加速,面上却丝毫不显。她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比刚刚更多出来几分委屈。
她嫁给刘秀的确是为了名利,不过她也相信绝不会有人看出来。现在她再一次庆幸,当时选了那么一个时机与刘秀成婚,这的确可以为她遮掩许多。当时的无可奈何,她如今早就遗忘。
“朕曾经也的确不信,不相信你会对朕没有一丝感情。”刘秀在察觉阴丽华十分重视权利的时候也曾迷茫过,他甚至觉得喜欢权利并不是什么错误。只要阴丽华对他有感情,她想要的,他都能给的起。作为帝王,如今的他有满足自己喜欢的人所有梦想的能力。哪怕阴丽华要的是一个后位,要的是母仪天下。
他不止一次的回想当年的事情,越想便觉得越残酷。阴丽华若当真对他有情,为何不在他第一次提亲的时候便应允。
他还记得,第一次阴识开口帮阴丽华拒绝他的理由是年幼,他便等了些许时日。第二次拒绝的理由,是不能让阴丽华嫁给一个一事无成之人,他早已经有了起义的心思,便顺势起兵。第三次,他与兄长已成气候,才终于定下了亲事。
阴丽华的确是在他没有实权的时候嫁给他的,当时更始帝对他多有猜忌,他韬光养晦寻求其他生路。只是,阴丽华在嫁给他之后,却从未与他同房。两人在一起三个月,他常因公事疲惫,哪怕是与阴丽华同房却也没有过越界之举。
当初他好不容易娶到了自己心仪的美人,又怎么会不沉浸温柔乡。只是,阴识总是拉着他谈lùn_gōng事到很晚。甚至最后还奉劝他莫要因为美人误了大事,让他将阴丽华送回新野。他只觉得阴识想的周到,阴丽华从肖便是富家大小姐,怎能随他受苦。虽说不舍,却也将阴丽华送了回去。
他与阴丽华第一次圆房是在他登基之后,将阴丽华接入洛阳皇宫。阴丽华入宫之后,一改那副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他分外亲昵。甚至连床·事上,也是顺着他的心思。他当事还想着三年不见,阴丽华对他思念甚深,更是加深了他对阴丽华的愧疚。
……
这些事情回想起来,最后的答案当真是残酷的很。他认为的浓情蜜·意,不过是对方对权利的追逐。只是,他恰好走到了权利的巅峰,所以阴丽华也愿意用足够的时间来与他虚与委蛇。
“皇上,可是谁对您说了什么?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苍天可鉴。”阴丽华的眼眸之中适时地带出了几分深情。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是郭圣通在刘秀面前说了什么,居然让刘秀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刘秀对她的感情,是她在这宫廷之中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想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