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颠簸,车轱辘声吱呀吱呀的从皇宫内行驶而出,在这个时辰并不显得瞩目,街上人少,但再晚也正忙着关铺子回家,没兴趣去看这车内坐的是哪家贵人。
鹤建中眯着眼,耳边传来谁家孩子的哭闹声,听着更是心烦。
撩起了帘子,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又立马放下。
自顾自的冷哼出声,鹤子谦却是在这黑暗中,抿了抿唇角,氛围有些压抑。
“你今日,几时进的宫。”低沉的声音压抑着不悦。
想着方才他好意提醒皇上,后宫女子不应当与外来男子走的过近,他们曾是青梅竹马,更不可如此。
鹤建中是本着好意,若是鹤子谦与穆思璇发生了什么,那就是一个抄家灭门的把柄。
却哪儿知被皇上一句:“丞相多心了,我相信他们十几年都是清白的,现在思璇入了宫,他们会知进退,思璇对儿时玩伴无法忘怀,我也只能满足她这一点小小的念想,毕竟这偌大的皇宫她一进来,就再也出不去。”给堵住了口,尉迟容平果真不是一般的宠穆思璇,后位悬空,众人都猜测,只怕旋妃一有龙子,那后位就稳稳的坐了下去。
若是这一句也就罢了,偏偏最后尉迟容平还要幽幽的加一句:“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也抢不走,丞相不了解思璇,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这一句话说的那是极有味道,鹤建中听了那更是中烧上脑心有念头听到耳里就觉得话里有话,但他只能一笑了之,回道:“皇上说的是。”
因为,他是皇上。
鹤子谦盘算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回父亲,子谦申时刚过就进了宫。”
“有人说看见你进了江府,可有此事?”指节轻巧的点在马车内的小案几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江府?是庭南兄家吗?父亲说笑了,别说我今日没去过,再说了他家怎称得上是江府,也就是个小茅...”
“既然不是你,那就没事了。”话被打断,鹤建中并不想听废话或者谎话。
江庭南是谁鹤建中不知道,鹤子谦也不知道,他随便说的一个,感觉这名字念出口有些顺口,若是鹤建中真要追究,他就不信这偌大的都城里找不到一个叫江庭南的。
过了一会儿,还未至府上,鹤建中压下了怒气又继续道。
“这几日你婉表妹来了府里,你这作表哥的就带她转转吧,左右你也没有兄弟姐妹,与她处好了,日后大有益处。”这话说的语重心长。
鹤子谦开口道:“正好,阿花喜欢外面,到时候我就带着阿花和婉表妹一起去如何。”黑暗中垂下的眼眸却是一片冷意。
这下鹤建中不淡定了,他所有朝堂之上的冷静理智,面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都会瞬间炸毛。
“阿花又是谁?”声调高昂。
“是璇儿送的那条鱼。”鹤子谦当机立断就给白皎皎取了个名字。
“......”鹤建中吃瘪,随即震声怒道:“你又忘了,思璇如今是皇上的妃嫔,你应该叫她娘娘!”
过了很久,鹤子谦才轻轻道“是。”了一声,语气听着是失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