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忽闪着小羽睫,听到鹤子谦的话,半点回应也没有,转过头就对江老爷子道:“老爷子,鹤子谦说你们这儿有好多好吃的,是不是真的啊。”
江老爷子一怔,随即又笑道,“你想吃什么都有。”
白皎皎瞬间就激动了,脑子里还念着集市上叫卖的那些个,“冰糖葫芦芝麻糕,春卷花卷凤梨酥都有吗?”
江舟噗嗤一笑,“春卷花卷凤梨酥这些都能现做,冰糖葫芦你若是想吃明日江舟哥哥带你上街去逛逛。”
然后白皎皎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跟在江舟身后,跟他讨论明日真能上街去逛逛的这个话题。
江舟回过头瞄了一眼,鹤子谦的眼里有一些警告的意味,倒也不怕撒上火,勾勾唇扭过头用一种极其亲热的语气问白皎皎,“皎皎,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啊,负责喂我…”白皎皎很认真的回答。
“噗嗤…那他喂饱你了吗?”江舟带着猥琐的笑意。
白皎皎皱着眉头严肃的说着实话,“没有!他从来都不让我吃饱!”
鹤子谦黑着脸看着二人越走越远,江存义也是听到了,看了看鹤子谦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气盛,正好,还有精力闹腾。”
鹤子谦连忙弓腰,“这几日,皎皎打扰你们了。”
江存义摇了摇头,“我们既然要合作,帮你一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可是老头儿我就想多问一句,她到底是哪里人,竟要你来拜托我为她安置个身份,我看她眼神清澈,也不像是花街柳巷不干不净的市侩女子。”
“她的族人,曾经救过我。后来她被人抓了,所以我救了她,如今她却是不能回去了。”鹤子谦这样说。
江存义嗯了一声,倒没有再多问。
只以为是哪个大家不谙世事被保护的极好的小姐,世家恩怨,如今有家归不得,却不知是鹤子谦不想放她走。
“子谦,走吧,守信一早就在书房等着了。”江存义带着鹤子谦前往了书房。
书房内——
一名颧骨颇高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看样子似乎等候多事,鹤子谦进来的时候,他微微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滑动着椅子到书房中央的议事桌前,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牛皮的地图,是一副缩小的黑山十八里的地图。
然后两只手放回了怀中,手心向上,五指交错。
鹤子谦有礼的道了一声,“江叔叔,久等了。”
两只大拇指微微上翘,又合拢,江守信看着鹤子谦,眼中没有任何笑意,与其直截了当,“鹤子谦,容我多问一句,鹤建中是你父亲,你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父亲作对。”
尽管鹤子谦有尉迟容平的信物,能信任,他却还是想要问上一问。
沉默许久,鹤子谦走到那副地图面前,五指抚上了粗糙的牛皮,才缓缓吐出,“一个抛弃糟糠之妻,为了得到权力狠心要杀掉自己亲生儿子的人,不配称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