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子谦怔住,此刻他眼里的白皎皎,终于抹上了一抹婉约的柔美。
但是理所当然的,煞风景的话来了。
“鹤子谦!它要打结!我可不可以剪掉它!”白皎皎扯着自己的头发非常纠结,语气极度的不耐烦,这头发这么麻烦,长来干啥!
鹤子谦想,大概他的话方才白皎皎一句也没听出去。
“你洗好了?”
“我刚洗完它来着,但是它竟然打结了!”白皎皎的愤愤理所当然,自己的头发竟然如此不听话。
鹤子谦一直觉得白皎皎一头乌黑的长发就是她鱼身时那头上一点墨,如同画龙点睛,讨喜至极,见白皎皎此刻恨不得一把剪刀剪掉这人人口中的三千烦恼丝,下意识的就上前将白皎皎的手与她的头发分离。
“你现在是人了,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属于你自己的,失去哪一部分你都不会完整,所以照顾它们也是你的责任,它们不适,也是你的不是,所以你有责任要给它们耐心。”发丝在鹤子谦手中听话的,被一点点分开。
从怀中掏出一把玉梳,早上为白皎皎梳完头发后下意识的就揣进怀里。
看着漆黑的长发,鹤子谦的神智越飘越远,动作也是恍惚起来——
“谦儿的头发倒是比娘的还黑,以后大了光是这一头黑发就能赛过不少姑娘家。”
“娘的头发黑,娘的头发最好看。”
“怎么,就光娘的头发好看,娘就不好看了?”
“咯咯……娘最好看,娘比娘的头发,比谦儿的头发还好看。”
“嘶。”的呼痛声拉回了鹤子谦的神智,手下没注意,却是有一缕发丝打了死结,玉梳如何也理不开,拉扯间扯痛了白皎皎的头皮。
看着打成了死结的那一缕发,鹤子谦沉了眼眸。
白皎皎看了,嘟嘟囔囔道,“看吧,打结了,理着还痛,不如一把剪掉算了。”
然后白皎皎就看到鹤子谦向着妆奁走去,翻箱倒柜,从抽屉中找出一把小剪子,再回到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理出那一缕发,生怕多理错了几根,然后在结口上方齐齐剪下,一缕一掌长的发就此从白皎皎的发间脱离开来,也在瞬间散开不再打结。
“如果不得不剪掉,那么这一缕就好,你既洗好了,就穿好衣服吧。”鹤子谦拿着小剪子将它放回了妆奁,那一缕湿哒哒的头发却被顺手放进了怀里。
“鹤子谦,衣服还没干呢。”白皎皎的肚兜跟亵裤,上了身就脱不下来,她记得可清楚了,鹤子谦说女子的肚兜和亵裤不能随便脱。
鹤子谦倒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听到白皎皎说的后,就直接出了门。
白皎皎看着鹤子谦一句话也不说的就离开,心下有些微微的不悦,却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在浴桶中一蹬腿,脚趾踹在了浴桶壁上,白皎皎又是受着这一疼,却是咬牙咽下腹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浴桶中爬出,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丫鬟来的时候一同送来了干净的衣服鞋子和肚兜亵裤,丫鬟倒是亲自教白皎皎怎样系肚兜,要让白皎皎转过身背对她试一次的时候,白皎皎拒绝了,让丫鬟出去,她看丫鬟系了一次,学的极快,很快就利索的弄好了。
眼看着丫鬟离开,白皎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鹤子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