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儿女情长的子谦,只是这个时候可不适合。”尉迟容平带着笑意,但看着二人相执起的手,眼神中却有些欣慰,从方才他就看出,鹤子谦对她不同,再加上来时早就让暗卫报了这里的消息,知道白皎皎就是鹤子谦带来的女子,只是底细不太清楚。
鹤子谦黑了脸,“我不放心,我怕等聊完出了书房你就撑死在了外面。”
白皎皎缩了缩手却被鹤子谦抓的死死的,一脸委屈道,“我不会把自己撑死的。”
江舟趁此凑到了尉迟容平耳边大略说了一番,尉迟容平听了立刻是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拍了拍鹤子谦的肩膀,看着白皎皎鼓起了双颊,面色红润,倒是一副好颜,笑道,“子谦,你是哪儿找来的这么个宝。”
鹤子谦斜睨尉迟容平一眼,立马把白皎皎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他何尝听不出来尉迟容平是拐弯抹角想打听白皎皎的来处。
其意思再明白不过,白皎皎和别人不一样,白皎皎是鱼妖却不能公诸于众,她和人世没有任何牵扯,不属于世家子弟,也不是平民百姓,对他来说不一样,对白皎皎,他不用在意身份上的适合不适合,或者鹤建中的算计不算计,但是他对尉迟容平也不能胡编乱造,只是说了一句,“你就当她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吧。”
一把金扇打在了鹤子谦的肩膀上,尉迟容平勾了勾唇角,看着白皎皎道,“我看她好像很想吃皇宫里的糕点,哪天我带她进去尝尝,御膳大厨的手艺可是顶好的。”
白皎皎一听整个脸都兴奋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奈何被鹤子谦拉的太紧,防止她奔向尉迟容平的怀抱。
“说正事!”鹤子谦黑着脸。
尉迟容平毫不在意的噗嗤一笑,江存义倒是一怔,却不知皇上和鹤子谦的关系好到互相甩脸色的地步。
因为尉迟容平没有兄弟姐妹,从小一个人在皇宫,第一次微服出巡就遇见了鹤子谦,鹤子谦那时就是少年老成,一副长者模样,戴着纱帽,带着尉迟容平在商讨国事之余也带他看百姓世事,无论是富人流连的烟花之地,还是穷人蜷缩的烂屋破庙,但是出发点无一不是为了尉迟容平好。
后来尉迟容平曾闻过鹤子谦,为什么知道他是皇上,鹤子谦说,他去如厕时曾不小心看到他身下的皇内裤!
所以这几年也不全是臣子与皇上的关系,鹤子谦不想入朝,他有忌讳,他也有忌讳,二人都懂,所以尉迟容平也始终未逼迫鹤子谦。
但鹤子谦曾经推翻过一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指百姓与帝王。
鹤子谦说,这舟并非只是简单的一叶扁舟,最重要是这舟上的人,如同大禹。这水没有大禹去治就是祸水,没人疏导就会泛滥,会爆发,会成山洪会淹没庄家会起战乱,导致民不聊生,所以,尉迟容平就是这扁舟上的大禹,水损失一点不可怕,但若没有了大禹,这水不如不要。
而那事例用的就是黑山十八里流寇地,黑山的人可不就是祸水,抢夺的是灾民物资,然后以此敲诈朝廷,那么不如不要。
尉迟容平一直记得鹤子谦带着他走过的没一个贫困或者富饶的土地,也记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这些都是鹤建中不曾教他的,鹤建中只会告诉他,折子上的内容,应该是批或者不批,一旦他问为什么,却都是寥寥带过,但不可否认,鹤建中管理的很好,但是尉迟容平如今已经二十有三,鹤建中再如此管,却是逾越了,尉迟容平一步一步的拿回自己的权力,就想证明没有鹤建中,这南离在他手中也能好好的。
“咳…我的人分了两批跟着鹤建中,他还未至平城,有一批先一步去了鹤建中在平城的院子里探了个虚实,传来的消息是,他的院子里只有丫鬟,小厮,管家,没有任何的机关密道和暗道。”
“他请了一个月,等他到了平城,说不定还要出去。”鹤子谦说着。
尉迟容平点点头,也是同意,眸光转向了江守信,笑道,“说起来,今日阁老大寿,我却是忘了让宫内准备赏赐,现在身上,能赏的出去的,却是只有这个了。”
江守信哪儿不知其深意,心中一颤,看着尉迟容平从袖中哪出的黑色令牌,那是虎符,掌当年他手中的那二十万大军,他断腿后,无法再接兵权,就自己主动上交给了尉迟容平,但如今:“皇上,这...我的腿...”
“江舟接旨。”尉迟容平没等江守信说出口,却是拿出了帝王的威严气势,噗通一传重跪之声,包括鹤子谦也拉着白皎皎全部都跪下。
“这虎符本就是你江家所有,三年前你尚且历练不够,如今你和你大哥越来越像了,但是你大哥比你沉稳,他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统御四方,护国安康,我希望你能和他一样。”虎符重重的交回了江舟手中。
“我知道黑山余孽未尽,可我却不能说,因为需要相信的并不是朝廷,而是百姓,他们才需要相信黑山流寇已除尽,我不得不沉默三年,朝廷相信了才能让百姓相信,让所有的人都相信黑山余孽已除,国内再无内忧。”这虽是圣旨,但是却只在这间小屋内,这兵权所交却是秘密之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如今的二十万大军还是二十万大军,没有少一个人,我知道朝廷亏对你江家,但我仍希望你能像你哥哥一样。”
尉迟容平的话让江舟红了眼眶,重重的将那虎符捏在手中,缓缓扣下,“江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