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鹤子谦还是画了,左右别人也看不出来那两尾鱼,到底是两公两母还是一公一母。
穆思璇当时跟个傻子似的,将那两尾锦鲤做成绣样,还做了好几张,要送一张给鹤子谦,但鹤子谦拒绝了,理由正大光明,男儿拿什么绢帕。
穆思璇转过身,脚步加快向前走,只觉得她应该立刻马上离开御花园,语气有些慌张道,“子谦若是有罪,那么就找皇上请吧,在我这里,子谦什么罪都没有。”其实每一次都是如此,无论多少次,她见鹤子谦都是一脸盎然,而鹤子谦总是煞风景的那一个,但是,装傻如果能让她自己高兴一点,为什么不呢?
“思璇。”鹤子谦直起了身子,沉沉的唤出口,这两个字有五年没有从他口中叫过了,从他离开将军府的时候。
穆思璇的脚像是被这两个字延伸出的藤蔓给牢牢的抓住,动弹不得。
周边的人早已经退下,晴桃也是被尉迟容平身边的公公给捂嘴拉开。
转过身,鹤子谦的眼神平静如湖泊,内里藏着愧疚。
“子谦有好多年没有这么叫过我了,今日叫的倒是颇为沉重呢。”
“思璇,三年前是我请皇上到棠湖看你跳舞的。”
手中的绢帕掉到了地上,扑起了灰尘,穆思璇的手抖的不像话,过了好久好久,才勉勉强强的扬起了唇,“子谦,这是说什么呢?”
“是我让皇上带你入宫的。”是他一封请柬,从丞相府到将军府,拜托穆思璇在棠湖为他一舞。
那时候,穆思璇以为,他终于醒悟过来,他是想她了,所以忙不迭时的答应,对于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的。只是,这么多年,他唯一的请求,也就是那么棠湖一舞。
眼眶很快红裹着的泪眼看着就要落下,最后又生生的被她自己逼了回去,喉头哽咽,张了张口,逼迫着自己的笑道,“是他不放心我出宫,所以才让你这么说,杜绝我出宫的心思,是吗?”
“对你我从来不说谎。”鹤子谦神色认真。
穆思璇倒退了几步,最后勾唇一笑,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从什么时候不再叫她思璇呢?从他离开将军府,准确来说,是从她对他口诉相思之情后。
那叠叠从将军府送到丞相府的书信上,那清秀绢敏的自己,无一不是女儿家羞涩的心思,与难掩的绵绵情意,然而,他始终一封未回。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等到现在呢?”话有些颤抖,实在是太巧合,就在她和爹请求尉迟容平放她出宫的时候。
尉迟容平和鹤子谦那样好,又怎会不知道,鹤子谦才是她想要出宫的最大的理由。
如果没有鹤子谦,宫内和宫外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鹤子谦低了低眸子,张了张口,沉着声音道,“因为子谦有喜欢的人了,如今才说,是因为我不想让娘娘继续在子谦身上放无用的心思。”
他有喜欢的人了,这个消息对穆思璇来说无疑吧方才的消息更加惊惧。
面色几变,低头喃喃道,“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