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子谦再次带着清川和白皎皎,在欧阳毅没有告之的情况下,主动上门。
恰逢药童山椮上山采药,欧阳毅亲自来开门,这一次倒是没像上次一般,整张脸都还算干净,看到他们时,高兴的不得了,“你们来的真巧,她,她能开口说话了!”
鹤子谦和清川都是诧异,不过区区半月,竟然就能说话了。
欧阳毅极为得意,“看来,我的医术是越来越好了。”
清川去看他娘,白皎皎也跟着去,唯有鹤子谦一动也不动,欧阳毅抬头,“怎么,你不去看看?”
“实不相瞒,晚辈这一次来是另有要事相求。”鹤子谦拱手沉声道。
欧阳毅原本笑嘻嘻的脸,在鹤子谦的动作下,慢慢的收了起来。
如欧阳毅所言,清川的娘亲果然能开口说话了,她颤巍巍的看着清川,极其艰难的才吐出两个字,“川…儿…”
清川听到她苍老的声音,噗通跪下,喊着泪在她面前轻唤,“娘,娘…”
白皎皎看着这一幕,从心底就升起了一抹心酸,母子掉泪,清川的娘亲看着来的白皎皎,抖了抖嘴唇,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这谢谢说的艰辛至极,但是好像生活又有了希望,白皎皎下意识的就想到,难不成是自己上次帮她治病有了效果,而她也知道?
本想来看看她是否能再帮上忙,但清川娘亲的这一道谢,白皎皎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儿子,儿子等了七年了…”清川哭着,匍在妇人身上。
虽然只是能勉强开口,但是,终有一天她会痊愈不是,他不再是一个人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公子,为他寻医替他娘亲医治。
一直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直到半个时辰后,鹤子谦沉着脸走了进来。
白皎皎听到声音回过头,却看到鹤子谦面色极为难看,欧阳毅跟在他身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道,“我去收拾行礼,我会让山椮留下来继续照顾她。”
清川自然知道这一次公子来此寻欧阳毅的目的。
道别一番后,清川跟着鹤子谦回去,看着鹤子谦难看的面色,却是疑惑,“欧阳前辈是不愿意去吗?”
鹤子谦摇摇头,“不,他愿意去。”
“那公子您为何……”清川不解。
扶着白皎皎上了马车,鹤子谦的眼神是深思不已,因为欧阳毅与他说了一件事,此次疫症是天灾还是人祸,尚且不知,只愿,不是如他想的那般。
白皎皎只感觉到鹤子谦的心神不宁,忍不住主动牵上他的手。
鹤子谦回过头凝望了白皎皎一眼,看见她眸中担忧,想要安慰她,却强笑不起任何的表情。
院子里,独属于尉迟容平的精致马车早早等在其中,侍卫奉上了茶,他一口未用,鹤子谦说能替他找到欧阳毅,如今他是来等结果的。
白皎皎第一时间就是去了后院玩菜叶菜梗,才不想听他们叽叽歪歪。
尉迟容平一看到鹤子谦进门,忙就激动的站了起来,上前,“子谦,怎么样,欧阳前辈他是否愿意前往冀州。”
鹤子谦使了个眼神,周遭的人全部退下。
“医者仁心,他自然是愿意前往。”
尉迟容平欣慰笑道,“好,我这就命人护送他前去冀州。”要走,却被鹤子谦拉住。
回过头不明其意,却见鹤子谦眼神极为沉重的看着他,“你可还记得二十八年前,冀州地动后,瘟疫爆发的事情。”
这一话虽然扯的远了些,但鹤子谦从不提无关之事。
欧阳毅为什么要隐匿,不愿轻易出山,因为二十八年前他发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秘密。
人人都以为,冀州瘟疫爆发是因为地动过后,一场暴雨,尸体腐烂极快在空气中蔓延而出造成的。
那时候欧阳毅还年轻,称不得上是神医,离的有些远了,从冀州之事传到他当时所在之地,听闻连太医院的人都无法医治,他跃跃欲试,前往冀州,想要一探究竟,若是能治这瘟疫,那么他不枉这一生行医。
一路走去,哀鸿遍野,等他到的时候,只听到封城消息,因为无人能医治,为了防止瘟疫传染至别的城,只能将那些病人封锁在城门内。
朝廷送去的药材因为中途被黑山所劫耽误了不少时间,送去时感染的人有一大片,当时的冀州城被封了半年,兵粮寸断无人存活,但被人压了下来,只说是冀州危险,百姓也不愿再踏足那块土地,半年后城门再开,已是死尸一片。
清理了那一片死尸,当时的人都是鹤建中带领的人。
朝廷内史上,冀州百姓是因为无药可救,又传染性极大,而封城饿死他们,但是百姓中,只是冀州是重病中心,太医且在整治,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将人完全治好,开城之日,内里的欢呼痊愈的百姓,全都是为兵所装,若是百姓知道一个城池的人被活活饿死,那必然会起喧嚣。
那批药材换回来,送去后根本好无效用,只能用于附近官兵防止他们也被感染而做出的手段。
欧阳毅恰好遇见了一个所谓感染瘟疫的人,他是从冀州逃出来,欧阳毅遇见的时候他已经危在旦夕,但是欧阳毅为他把脉的时候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因为尸体腐烂感染而导致的瘟疫,这疫症更像是所有病症的杂合。
就像是治疗这个病症的人所用之药,可能加速那个病症的恶化,导致急速死亡。
所有当时,没有人能医治。
欧阳毅想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