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鹤子谦也不再多问,“不知卷宗可有底?”
提到这个,刘云逸面色一变,“卷宗,倒是有,可是只有近五年的,五年前旱夏,卷宗内侧干燥,半夜起火,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大批资料都已经烧尽,但是因为之前的案卷一切正常,倒也不影响,所以能补上的我已经尽力补上的,一些却是再也找不回了。”
鹤子谦眉头一皱,看着刘云逸坦然的面色,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得开口,“那可有城中武馆私塾分布图。”
刘云逸松了一口气,立马朝人招手道,“去把三年前的城图拿一份出来给江公子看看。”扭头对着鹤子谦道,“这份图每年都会重记载一遍,江公子是要看武馆私塾,那么三年前的也没有任何影响,因为这几年武馆和私塾并没有任何增减。”
拿到了图纸,鹤子谦心里对着郡守的感觉可不太好。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倒安安分分就相信了之前的郡守,也不怕对方下什么绊子,并且这卷宗被烧,他也不相信是无意的,这个世界上若是说巧合,那是没有那么多的。
但从刘云逸的态度上,他就已经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查也查不出什么,若说备案,不如回去再细查京城的资料,说不定比这平城里的还更加详尽。
临走的时候,鹤子谦回过头,问了一句,“不知郡守是哪里人。”
刘云逸只是笑笑,“说来也是巧合,我出自这平城,最后为官回到这生我养我的地方,所以我也是尽守本分,若这平城儿郎能奋发向上,我是乐意之至。”
鹤子谦面色一变,拿着图的手一抖,快步离开了这府衙,加快了回到客栈的脚步。
“说起来,我儿子所在的那私塾先生教书是很不错的,十年也能出个举人什么的。”老板娘的话犹如警铃在耳边响起。
大概他一开始就想错了。
一个私塾先生尚且如此,何况这里不止一个私塾先生,这么多人考取功名出平城,是为了什么?焉不是第二个鹤建中?
十年前,鹤建中要把一个他的人安置在平城做个郡守,不是个什么难事。
回到客栈,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一人也无,他蹭蹭上楼,唤了一声,“白皎皎!”
哗啦一声,有瓷瓶碎响从白皎皎的房内传来,鹤建中心中一紧,一脚踹开房门,见一个人黑衣人抱着一个粉色的身影跃下窗台,下意识的就冲了出去。
白皎皎在厨房听到呼声后就随着老板娘出来,手上爬满了白色的面粉灰,“鹤子谦!”
然后就看到一个浅蓝色袍子的熟悉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皎皎,跟我来。”
白皎皎心一跳,下意识的就跟着跑了出去。
那身影隔的远,白皎皎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老板娘也忍不住跟在后面,奈何那人跑的太快,白皎皎也跑的太快,转眼就不见了,老板娘只能气喘吁吁的停下。
白皎皎随着那人跑出了城郊,就发现他不见了。
“鹤子谦,你在哪儿?”白皎皎疑惑,鹤子谦叫了她怎么就跑了呢?
喘了几口倒气儿,白皎皎往前走了几步再没看见人,疑惑出声,转过头要离开,脚下一根绳子突然翻了起来,身子突然腾空,整个人失重直直往下掉落。
“啊——”
白皎皎忍不住痛呼出声,右脚落地时,一阵生疼,咬着牙扶着满是坑的墙壁爬起来,竟是连走路也走不得。
可是撩开裙子一看,又没有受伤,但踩在地上,脚踝处就是很疼。
往上看,只看到一个光亮的洞口,看了看,这洞约有四米深,心里面一阵发酸,忍不住出声,“鹤子谦,鹤子谦!”
右脚踩在地上都很疼,不过一会儿竟然高高的肿了起来。
无奈只得坐下,看着上面,有气无力的喊着,“鹤子谦。”在低下头看看脚踝,想起了灵虚所说的,伸手拂过,闭上眼眸,再睁开眼,毫无作用。
伸手一戳,又疼的咬牙切齿。
眼前一黑,才发现上面有人影闪过,白皎皎立马又喊道,“鹤子谦!”然而,无人应答。
被人引开的鹤子谦才发现,那黑衣人丢下的不过一床棉被,自己竟将它看成了白皎皎,心宽之下回到客栈,却看到客栈的老板娘穿着气息回来,看到他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
鹤子谦心下一沉,连忙向前,“她人呢?”
老板娘指着一个方向,“她刚才跟着你跑了。”
鹤子谦暗道糟糕,定然有人用同样的方法引白皎皎离开,他所猜不差,这平城里一大半都是鹤建中的人,至于他没出去,他院子里负责采买的丫鬟来往就能无声无息的将消息带出去,根本不用暗地里。
这里每一个人明目张胆聊天的人,都有可能是。
鹤建中他到底想做什么?
在城门口捡到白皎皎匆忙中掉落的粉色荷包,鹤子谦慌慌张张的跑出城门,那痕迹明显的草地上带着足迹,那样明目张胆的引着鹤子谦去寻她。
“鹤子谦……”白皎皎有气无力的喊着,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喊了多少次。
心中的慌张袭遍她的全身,但是又不敢相信鹤子谦这样抛弃了她。
“皎皎。”突然的回应让白皎皎心中一跳。
“鹤子谦!”
鹤子谦听着声音寻着草地的痕迹看到了那个深坑,白皎皎的小脸上贴满了泥土,样子极为可怜兮兮,心中一紧,向左右望去,“皎皎,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