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再关,白皎皎才扯着被子将小脸露出来,整个脸红的吓人,伸手拍了拍脸颊,两颊鼓鼓的,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扭过头,一套新的衣裙放在枕边。
足足酝酿了一个时辰,白皎皎才换上衣衫,鹤子谦像是等候已久一般站在院子,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回过头,那翩然的身姿带着温然笑意,是那样明媚人心。
白皎皎将手背在身后,披散着头发,踩着小碎步蹭到鹤子谦面前,拉起鹤子谦的袖子,将素玉簪交到他的手上,扬唇笑道:“鹤子谦,帮我绾发吧。”
鹤子谦只是笑着,拿过簪子将她背对自己,轻轻的理着那一头墨色般的长发。
头皮一紧,白皎皎下意识的摸着头上的玉簪,一只大手饶至她的眼前,缠着她的颈肩,另一只手绕着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皎皎,当我听到水声的时候,我以为我亲手送走了我这辈子唯一的光,然后孤单奋战。可是,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皎皎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一直想在你还清银子之前扳倒鹤建中,然后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做一个跟你一样自由,不被权势束缚的人。”
“可是现在……”
白皎皎只听到,鹤子谦说,想陪她一起去哪里,就去哪里。
大眼睛立马就眯成了一条缝儿,“鹤子谦,那等你扳倒他,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驰骋的在马上,虽然开始有些不舒服,但是比在这院子里要畅快的多,你说,是吧。”她美滋滋的这样想着。
肩上的大手扳过她的肩膀,那张精致的轮廓极为严肃的向着她道,“皎皎,经过那一天,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也许有一天也会跟你娘亲一样吗?”鹤建中太过心狠手辣,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保证,他能在他手下活过去。
白皎皎怔住,最后扬了扬小脖子,“鹤子谦,我会救你的,我也会救我娘,你看……”白皎皎说着摊开手心,要他看她手上包裹的仙法,那只手上光洁一片,同常人肤色没什么两样。
揉了揉眼睛,白皎皎再睁眼,依旧没有。
鹤子谦只当她说的是笑话,笑着放下她的手,“不过,我不会担心了,不管剩下多少光景,我还能有多少力气与他对之,但是终归有你在我身边,我只是害怕你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鹤子谦,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自娘亲去世后,也就只有鹤子谦会这样,保护他。
“对,我会保护你。”鹤子谦伸手勾了勾白皎皎的小鼻子。
爬在草地上的菜叶菜梗,一跳一跳的跟着蹦了出来,轻轻的咬着白皎皎的鞋面,小牙齿挂在绸布上发出吱吱的声音,白皎皎立马就跳开,看是两个小东西,忙抱着它们朝着鹤子谦嘻嘻一笑,“鹤子谦,你看还有菜梗和菜叶陪着你呢,怎么说也不是孤单作战啊。”
鹤子谦挑挑眉毛,两只小兔子,帮他把鹤建中当成白菜梆子啃了不成。
“公子,白姑娘,晚膳已经备好了。”恰好阿银走了过来,见到二人站在院中心里也是高兴了些,他和清川不算陌生,因为在此之前,鹤子谦经常和乔栩商量事宜,阿金一直跟在乔栩身旁就等着坑鹤公子一把,而他却是常和清川聊天。
知道鹤公子是个好人,这些年仅让清川陪着,并且还一直出银子为清川的娘亲治病,是比乔栩靠谱的多,所以乔栩来问他和阿金的时候,阿金权衡利弊后还是拒绝了,而他还未说话,在乔栩的默认下,也是让他过来照顾鹤公子。
前几天一背过白姑娘,鹤公子的面容就变了一副,今日却让他说出那样一番话。
怎么说,也不像是舍得,思来想去也明白了,定然是鹤丞相手段残忍,鹤公子是怕牵连了白姑娘吧。
“阿银,你用了?”鹤子谦走了两步却看到阿银还站在原地。
“阿银在后厨就用过了,公子不必担心。”阿银点点头。
鹤子谦颔首,“若是有什么不适,记得要告诉我或者告诉管后厨的大娘,她虽不入前院,但是会为你安排。”
阿银笑了笑,“公子不必对阿银如此客气,如今阿银是来伺候公子的。”
“这不是客气……”鹤子谦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他记得,他刚刚找到清川,让清川做他的仆从的时候,清川却理直气壮的告诉他,除非他能为他娘找一个好大夫,否则他谁也不跟,清川比他小了好几岁,光着膀子在码头,背打的笔直。
晚上,白皎皎抱着枕头睡的极香,睡的模模糊糊,听到一阵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滴滴答答,带着水滴声的脚步声。
微微蹙了蹙眉头,一阵凉意抚上额间,白皎皎习惯了温暖,下意识的用被子蹭开,沙哑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带着同样的凉意从头上传来。
“皎皎,棠湖安全了,跟我回去吧。”
皎皎皱了皱眉头,棠湖?谁在说话?
“皎皎,在外面久了,应该回去了。”那只手再度抚上来。
白皎皎打了个抖,长睫颤了颤,微微张了张,看到眼前晃着一片黑色的身影,脑海中还迷迷糊糊,但是立马又警醒,鹤子谦从不穿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只有那一夜的黑衣人。
打了个滚抱着枕头就警惕的看着面前。
这人轮廓分明,长发披肩,皮肤是极为健康的蜜色,一身上下似乎与黑色融为一体,显得神秘而又冷漠,一张脸倒是极为英俊,轻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