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车子就出发了,这次明显空间小了很多。
车厢里坐四个人是没问题的,司机和副驾驶刚好两个人,一行六个人房车坐得满满当当。
山东逗留一天的意见一致通过,怀柔不知道郑芊芊是怎么想的,可是李梦琪他们却说时间多不在乎在路上花时间。
随后他们几个人商量要打牌,怀柔识趣的坐到了副驾驶。后面车厢里打牌的声音热闹,她看着车前方的道路安静坐着。
“你怎么不玩?”沈浪看了怀柔一眼,把广播里的音乐调小了些。
“不会。”
“没玩过就说不会?”
沈浪看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我失忆了。”
“借口。”
“嗯。”
她接的顺口,倒是让沈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似乎从来没见过你笑。”
沈浪突然转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也从来没见过你哭。”
她回答的是一本正经,回看着挑起眉的沈浪。
“我不会哭。”
“我不想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比赛般都不肯认输。
“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像小孩,居然还斗嘴。”
郑芊芊猛地伸出头从后搭上沈浪的肩膀,怀柔看见沈浪眉头快速的皱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抬起肩膀抖落那双手。
似乎没察觉到沈浪的动作,郑芊芊的手又追了上去,笑嘻嘻的在沈浪耳边说话:“咱们午饭吃烧烤吧!我来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烧烤怎么露一手?不就是把肉煎熟了吃。”
沈浪瞥了气的拆台。
“沈大哥!”郑芊芊佯装生气,轻轻打了沈浪的肩膀。
说归说,午饭经过郑芊芊提议和三个大学生的复议还是定了吃烧烤,房车停在山路旁,几人搬下简易烤架还有密封装的培根、香肠,以及旅馆带来的馒头片和生菜。
郑芊芊确实像她自己说的那样露了一手,上架烤串掌握火候以及分配她全包了,李梦琪吃了烤肉连连夸赞。
端了盘子坐在车厢里,烧烤味道确实不错,可是对于怀柔这个刚大病初愈的人来说,这有些太油腻也不好消化。
强忍着不适吃了两串,胃部就开始抗议,尖锐的刺痛让她不自觉皱起眉沉默。
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面就递到了眼前,沈浪搁在怀柔面前也不多话,就下了车去跟他们闲聊吃串。
“我也想吃清汤面,沈哥你也帮我做一碗呗?”郑芊芊看到有特殊待遇的怀柔,当下就贴过身子央求。
“有面?我们也想吃!”李梦琪也跟着叫嚷。
“没面了。”沈浪咬了馍片跟陆羽碰了水杯,依旧是以茶代酒。
外面又恢复了热闹的说话声,嗅了嗅面香喝口汤,胃部刺痛舒缓,吃的怀柔浑身暖洋洋的。
吃完饭怀柔和李梦琪帮忙收拾餐具,几个男人远处抽烟,郑芊芊不好跟着又不打算洗餐具,跑到驾驶座去调音乐听。
折叠了烤架装箱,刚拉开柜门就看到几包挂面斜躺着,李梦琪看到后咦了一声,随后蹲下扒拉挂面包装。
“咦,这是挂面?沈大哥不是说没面了吗?”
“估计是忘了。”
怀柔放好烤架关上柜门,转头正对上郑芊芊怒瞪着她的眼神,显然她们的对话被郑芊芊听到了。
不想理会她,怀柔掀开车帘透气,不远处凑在一起抽烟的男人里,身形修长穿黑皮夹克的沈浪尤其显眼。
硬朗的侧脸如希腊雕塑,夹着烟的食指和中指微曲骨节分明,锋眉皱起眼眸明亮,薄唇噙着烟隆颊深吸,从鼻间喷洒出烟雾笼罩面孔。
怀柔正看的出神,沈浪突然转过头,看到她的目光不躲不避,似乎一直知道她在看他。
不能上高速公路就意味着要绕路,绕路就意味着公路露宿,好在是房车勉强可以睡人。
只有沈浪一个司机,开了整天车是疲惫不堪,疲劳驾驶更是不明智的选择。
导航仪显示距离下个城镇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公路上,起了雾更是能见度非常低,拐个弯到背风隐秘处停了车。
“我还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不过这里这么黑,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啊?”
李梦琪拉紧了陆羽的衣角,毕竟是学生涉世未深,有些害怕的看车外黑漆漆的四周。
“放心,这里除了开夜车的经过,不会有其他人的。”
沈浪很是淡定的安抚众人,熄了火他放低座椅躺在驾驶座交代。
“沙发可以组合成床睡四个人没问题,还有一个折叠的小床,你们五个人正好睡下,晚上没什么事最好别下车。”
依旧是梦,看不清脸的男人咆哮着扑来,刺眼的亮光,快速的天旋地转头昏眼花,剧烈的爆炸声,让人恐慌的失重感和眼前的一片血光。
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车厢内传来清浅的呼吸声,擦去额头汗珠觉得非常的闷热。
披衣自折叠床起身,看了眼左手边睡熟的几人,小心拉开车门滑出车厢,把迷糊的抱怨声关在门后。
刚站稳冷风就灌进领口,拉链紧到下巴缩了缩脖子,可背脊处还有噩梦引起的热汗未消,寒风不时吹过发出呼啸,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隐约看清脚下的土路。
太黑了,可她又不想回到车上,脑海里乱哄哄的都是噩梦里的场景,也不知道现在几点钟。
突然,拐弯处似乎有呜咽声传来,这么晚除了他们外还有别人在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