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坐起身,头脑晕眩的感觉,想呕吐。
沈浪从地上扶起怀柔靠在身上,昏迷中的怀柔任由沈浪摆弄着眼皮,眼里依然有血丝看上去像是得了某种红眼的病症。
想到刚才怀柔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沈浪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女人发起疯来竟然可以有这样大的力气。
自嘲的笑了笑,庆幸自己刚才下手及时,不然,真要是死在了怀柔的手里,不知道外人会怎么想。
既然找到了人,沈浪并不想多耽搁时间,左手被咬伤看上去血肉翻出有些狰狞,从背包里拿出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
整理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把怀柔扛在肩上朝着水流声继续行走,刚迈出一步就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怀柔身掉落。
低头一看,是一把染着血的手枪!
想起新闻里讲述的事情,这把手枪应该是吴猛的那一把了,塞回随身的包里把怀柔往肩上扛了下防止她摔下去。
山洞里潮湿的环境有些阴冷,也不知道山洞到底有多大,沈浪只能依靠水流声和风声辨别方向。
也不知道背着怀柔走了多久,有些气喘的看着分叉的路口,一条是快速流淌的水流,另一条是向上的呼呼冒风的路,站在岔路犹豫了片刻朝着冒风的路前行。
越是往上走越是吃力,道路开始有些陡峭起来,好在是倾斜的滑道能往上攀爬,想必这条路一定是通往山上的,刚才那条水路应该是通往青海湖或者是那条湖泊的路。
为了防止攀爬途中怀柔跌落,沈浪把随身携带的背包卸了下来,肩带拉长打死结背在怀柔肩上随后连同怀柔和背包一起背上,背包绳在腰间扣紧猎枪当拐杖,一手攀爬一手利用猎枪支撑身体。
很快就爬出了山洞,站在山缝上被吹了一脸冰雪,转头看到怀柔呼吸平缓的趴在肩上,伸手向后拉起她的帽檐遮住怀柔整个脑袋。
迎面吹着寒风像刀一般刮在脸上,沈浪紧了紧衣领脖子缩紧,猎枪拄着地面一步步往山下走去,掉进山洞后他已经迷失了方向,满眼都是雪花飞舞和积雪的山峦。
寒冷的天气像是万里长征,沈浪背着的怀柔一直没有清醒,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更是看不清脚下的路。
下了山满眼的苍茫,空旷的荒野草原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得,从口袋里摸出指南针估算着自己来时的路,筋疲力尽的沈浪把怀柔放下。
水和干粮拿出吞下果腹,水壶里的水已经不热,喝一口还喝到了冰渣,看了看怀柔干燥的唇瓣。
沈浪含了口冰水在口腔暖化,揽住怀柔的肩抱在身前,俯身凑到怀柔皲裂的唇喂水。
昏迷中的怀柔似乎也知觉,自动吞咽下了沈浪喂的水,干燥的唇被润湿怀柔脸色好像也好了一些,又重复的给怀柔喂了些水,沈浪才装好东西继续赶路。
夜幕降临,即便是寒风凛冽的夜空,也出现了点点繁星点缀。
沈浪想起之前和怀柔一起看的星星,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眼双目紧闭的她,贴近脸颊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热度,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轻缓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热热的暖和了他被风吹的冰凉的脸颊,满足的轻叹沈浪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即便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他也会背着怀柔走下去,一定会把她安全的带出这片荒原,就像是怀柔之前把他带出了山林一般。
“我要去找他们!”
扎西看着拍桌而起的山哥,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自己都带着伤,怎么去找他们啊?”
“我!可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连沈浪都没消息,万一他也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面对沈叔啊!”
山哥有些焦躁的跺脚,牵动了背后的伤忍不住有些龇牙咧嘴起来。
沈浪和怀柔在这儿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怀柔已经出事了,如果沈浪再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他怎么去面对他们的家人,恐怕自责都能把自己给懊悔死的。
“要去,我跟你一起去!地形我比你熟的多,家里还有辆车,我去借来!”
山哥本来以为扎西是要阻止他,没想到竟然是要跟他一起去找人,无言的感动伸手拍上扎西的肩膀,可是转头就看到了扎西的妻子,想到之前扎西的妻子是强烈反对扎西在做危险的事情。
扎西和妻子两人藏语快速的争吵着,山哥听得头大又不好插口,只能看着两个人吵完后怒瞪着对方。
“那个,我说……”
“你去,我也要!”没料到扎西的妻子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山哥立刻笑逐颜开点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扎西的妻子没收拾她来开车倒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扎西妻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扎西也没料到自己的妻子会来这么一句。
“这婆娘……”扎西的忍不住小声念叨一句,山哥乐呵的撞了下他。
三人准备好要用的武器,一些水和干粮都装上车,朝着原路往自家的草场扒着窗户眼睛搜寻着可能出现的人影。
参考着指南针和来时的残留的记忆,沈浪终于走回了公路上,不知道路途偏离了多远,可是只要到了公路获救的希望就大了许多。
果不其然,在公路上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道亮光从路的尽头传来,侧头对着昏迷的怀柔轻笑,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小柔,得救了。”
可惜的是,昏迷的怀柔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头一歪从沈浪背上滑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