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陈郡谢氏>45.045 庶族寒门
面吗?”

林言之被她一眼堵住,语塞,不甘不平地哼了声。此时,他手中忽然一滞,推着的牛车硬生生停了下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

“怎么了?”林箩问道。

林言之皱起眉,指了指前方草丛道:“你们快去看看,可能是有什么障物。”

林敷第一个跑过去,大胆地拨开草丛。半晌,众人听得她“啊”的一声,忙问:“怎么回事?”

林敷的声音随后传来,不是惊恐,而是惊喜:“是个女郎。”说完还在那儿好奇地打量。

几人这才上前。

林箩蹲下身,发现是躺着的是个妙龄女郎,惊异道:“她是何人,怎会昏迷至此?”又看她衣裳和头饰,虽然有多处破损,也能看出珍贵不菲,显然是出身豪门大族的女郎,心念一转道,“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二郎、三郎,你们过来搭把手,把她一起带回林家坞吧。”

林言之嫌恶道:“脏兮兮的,没准是个逃奴妓子。”

林敷道:“你又不识得她,怎知她是逃奴妓子?我看她衣着不凡,定然是出身大户人家,没准还是士族高门的尊贵女郎呢。”说罢第一个上前扶起她。林进之和林瑜之见状,忙过来搭手相助。

板车朝着来时的山路折返。

不过这次,由五人变成了六人。

到了镇口,西屋林家的一对佣户父子过来接人,六人转而上了一辆宽敞的牛车。虽然林家还算丰衣足食,这年头战乱频繁,牛马稀缺,他们整族也不过两辆罢了。这驾车的佣户是个独眼,是从南地逃难来的,姓苟,却不知道叫什么,林家的人便叫他苟叔。此次和他一同来的是他的独子,因为左手生了六个手指而被叫做“六指”。

“苟叔,还有多远?”林敷耐不住性子,探出半个身子到外间掀开帷幄,高声嚷道。

苟叔也扯开嗓门回道:“快了,约莫二盏茶功夫。”

林敷放下帷幄,转身回内间对林箩道:“阿姊,我闷地慌。”

林箩递给她一卷竹简,笑道:“那便看,看看书卷便不闷了。”

林敷:“……”

林敷转而用帕子替秋姜擦拭脸上的污泥,慢慢的,她脸上的神情发生了变化。林敷疑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看,忍不住“咦”地一声,叹道:“这小娘子长得真俊啊,一点都不比三兄差。”

林箩本来惊奇万分,听了这话却笑了,轻轻一拍她的额头,嗔怪道:“一个小娘子,怎么拿来和你三兄相比较?”

“美丽怎分男女?阿姊可听过一句话?”

“是什么?”

林敷摇头晃脑地朗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安能辨我是雌雄’?”

林箩道:“强词夺理。”

林敷不服:“阿姊说不过我,便这样埋汰!”

林箩赔笑:“好好好,我输了,我服了。”

林敷顿时眉开眼笑。她低头看了看躺着昏迷不醒的小娘子,关切道:“看这样子,怕是受了伤,真可怜,许是碰上了劫匪。”

林箩也道:“世道乱啊。前些年,你大伯就是死在了出仕的路上。他都入了官府的名册了,那些贼寇都敢下手,何况是一个小娘子?”想了想,又道,“她这样的灾劫,实在不祥,一个不慎可能会累到我们家里的。

林敷急道:“难道见死不救?”

林箩摇摇头:“哪能啊?我们林家也是儒学世家,如此不义之举,是万万不可为的。”

林敷道:“那怎么办?”

林箩道:“等回了西坞,我让下人去城西的白云观请张天师做场法事,求个平安吧。”

新安县的民众普遍信奉五斗米道,所以这一带道观林立,而白云观则是其中规模最大的,观主张道人据说是五斗米道第一代掌门人张道陵大师的后人,擅长鬼道教民,以符水禁咒治病,所以人称“张天师”,在这周边很有名望。

又过了会儿,出了狭隘的山道,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大路两边是开阔的荒野,渐渐向西南方倾斜,俄而便看见前方传来袅袅炊烟,牛车弛进了些,发现是座倚山而建的坞堡。

这种坞堡,又称坞壁,是王莽篡汉时形成于民间的一种防御型建筑,当时社会动荡,匪寇羌族肆虐,富豪大家为了守卫家族产业和族人安危便筑屋楼建堡。

林家堡的规模在新安这带算是中等,比一般的宅院大,坐北朝南,前后开门,东西方向分别有两座庭院,院内各自建有几座土楼,外围则开垦了良田、修筑了一些假山和池塘。四座角楼拔地而起,位于东、南、西、北四侧,每座角楼上各有一个卫士瞭望戍守。

门口的两个仆从看到他们,忙跑回堡内禀告。不多时,一个梳着朝云近香髻妇人由一个婢子搀扶着走出大门。

几人纷纷下了牛车。

那妇人上前抱住林进之,上下查看:“阿大,受伤了没?”

林进之低头摇了摇,没说话。

妇人道:“你是读书人,怎么能往林子里野呢?磕着碰着了,叫为娘如何是好?”

林进之唯唯诺诺地应着,一副乖顺的模样。

马氏又絮絮叨叨了很久,一旁站着许久的林敷终于忍不住掩嘴嗤笑:“二兄已经十七岁了,又不是垂髫小童子。那林子我们去得,他就去不得?”

马氏不悦地皱了皱眉,沉着脸道:“你平日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在他们这一系,只有二郎林进之和五郎林言之是主母马氏所出,大娘林箩、三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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