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不明白为什么变成了赤龙的路德维希能够看到自己,他只能不顾一切地逃跑。

飞船上蓝顿将军特意安排的保护他们的十几位士兵听到响动后跑了过来,对着发疯的赤龙一顿密集扫射,可他们的粒子枪、半自动手/枪和狙/击/枪的子弹都无法穿透赤龙坚硬的皮肤,只在上面留下了细小的擦痕和血丝。

赤龙的愤怒被彻底唤醒,他用身体撞击过道,将飞船撞得东倒西歪,然后对着他身前十几米处的士兵们一阵狂吼,没有火焰,只是气流便将这些士兵掀翻往后飞去,七零八落地撞倒在飞船钢铁的墙壁上。

又是一阵火焰吐息,狭窄的过道,以及过道尽头的舰桥熊熊燃烧起来,身上着火的士兵发出痛苦的嚎叫,赤龙的火焰比普通的火焰更为炙热可怕,只是几瞬之间,已将他们身上的防弹衣烧毁,吻到了他们的皮肤。自动喷淋系统自行启动,水花pēn_shè,才稍稍减轻了士兵的痛苦。

路德维希也在喷溅的水花当中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想起了沈凌,沈凌是和他一起被带到这里的,他现在在哪?他会不会遇到了危险?那个可恶的混蛋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他变回了人身,一瞬间的眩晕,他差点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可这个时候他不能晕,也不能有任何虚弱的表现,他要去把他的爱人救出来……或许,或许还有他的孩子?

他用手撑着墙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走到离自己最近,捂着被火灼伤的手臂痛哭哀嚎的士兵面前,他一手抓着士兵烧焦的领子将他提起,手/枪抵在了太阳穴上。

“和我一起的那个人被你们关在哪里?”

“在……在手术室。”士兵惊恐地为他指明了方向。

路德维希扔下士兵,快步朝他指明的方向跑去。

他的身后,被他威胁的士兵捡起另一把粒子枪,对准路德维希的背影,在他的手指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路德维希先他一步,迅捷地转身用一颗子弹让士兵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路德维希想起爷爷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有任何仁慈之心,他们随时会转身来给你一枪。

爷爷是对的。

他的一生都沐浴在赞美和阳光之下,虽然从小就被迫进行艰苦训练,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参加过任何实际的战斗。不懂得战争残酷的他就算空有一身能力,也还只是个躲在巨人一般的爷爷身后嗷嗷待哺的小雏鸟。

他太弱了,才会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

他的爷爷就不一样,爷爷是真正的强者,是让敌人只要听到名字就会胆颤恐惧的存在。

他必须要变得和他的爷爷一般强大,才能保护他所珍惜的家人,他独特的爱人,以及他未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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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一直有人在尖叫着呼喊他的名字,可那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沈凌知道那是凤凰和灰在叫他,可他却听不清楚他们话语中的内容,只能模糊地辨别出,有人在哭。

躺在手术台上的他神识不清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那些人。

他的双手和尾巴都被皮带固定在了手术台上,刺眼的白光将围绕在他身边的护士、路易和尼古拉斯照射地有如鬼魅。

路易手中举着的那把手术刀上闪烁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们要干嘛?要杀了他吗?要取走他的心脏吗?

如果他死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婴儿啼哭的声音在沈凌的脑海中越发清晰,他甚至能够听到那个声音在叫唤着他,向他求救。

“爸爸,救救我,救救我,哇——”

是他的孩子!

他和路德维希的孩子!

他眼前仿佛笼罩了一层迷雾,迷雾散开,一个可怜的小粉团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泣。小粉团朝他伸出两只肉呼呼的小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喊着他。

“爸爸,救我。”

……

“哭了?”路易握着手术刀的手顿了顿,心有不忍的他脱下手术手套,伸手抹掉沈凌眼角的泪水。

毕竟是自己曾经养过的孩子,多少还是有一点情分的,可是在他前途无量的未来和他痴迷了几十年的研究面前,这一点情分就显得尤为渺小了。

“别磨蹭,快点。”急切地想要得到传说中的人鱼心脏的尼古拉斯不耐地催促。

路易重新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锋利的刀锋悬在了沈凌心口的位置——

忽然,飞船猛烈地一阵摇晃,站在手术台边上的两个护士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路易和尼古拉斯及时扶住被固定在地面的手术台,这才勉强稳住身形。装满手术工具的小推车顺着飞船倾斜的角度撞击在淡蓝的墙壁上,各种手术工具“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

这时,强大的魂力从沈凌的身体里面溢出,掉落在地上的手术工具像是忽然被灌入了生命力,齐刷刷地悬浮在半空中,锋利的刀口,尖锐的剪刀嘴对准了抓着手术台的尼古拉斯和路易的后背。

沈凌的眼睛缓慢地睁开,他的视线冷得像锋利的冰棱,看向路易和尼古拉斯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

“不好,他醒了!”路易不敢再拖延,抓着手术刀准备直接了解沈凌的生命。

悬浮在半空中的手术工具比他更快,剪刀、镊子、手术刀,“刷”地一声飞过来,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小腿肚子里。

“啊!”疼痛让路易的手一抖,手术刀掉落下来,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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