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颜时央!”卫良和随意扫了一眼,颇为无奈道。
难不成他还要跟一个女子吃醋?
剑舞一毕,颜时央反手把剑一收,向帝后微微颔首,也不下跪,朗声道,“北燕使团颜时央见过盛帝并皇后。”
“时央郡主不必客气。”皇帝龙心大悦,看尽沧桑的眸子细细打量着她,好不快意,“来人,赐座!”
“不着急,”颜时央笑道,“时央听闻,京都可来了一位妙人,还请陛下恩准,时央想与她聊两句呢。”
此话一出,席间登时传来纷纷细语,众人都在猜测,她莫不是真要找卫良和再续烽火之情吧?
这般热闹的场面,还真是许多年未见了,皇帝心情不错,竟也八卦地问了一句,“哦,连朕也好奇,时央郡主会对哪位妙人如此上心?”
颜时央笑笑,看样子盛帝是准奏了,也不理会旁人,而是直直转向贺桩,“卫夫人,本郡主这一场舞剑,可还入您的眼?”
当年颜时央在城门之上,扬言看上了卫良和,而今卫良和却娶了贺桩。
她这一问,殿内人只觉她这是要故意刁难贺桩呢。
颜时央可是放眼四国,名头最高的女将军,馥云公主早对她钦佩不已。
此番她却全然看不到自己,心里颇不是滋味,有心引起她的注意,也不顾帝后还在场,道,“时央郡主艳冠群芳,自是寻常人难比。”
艳冠群芳,若放在旁的女子身上,听见如此称赞,自然喜不自胜,可时央郡主是何人?
可她本是个扎在男人堆里的女子,凭着一身本领,累得多年军功,问心无愧的实力担当!
而在场的南盛人,听她这般巴结敌国的将领,心里头自然很是不舒坦。
果然,时央郡主一听,眉骨微动,不悦道,“馥云公主莫不是听错了?鄙人所问之人可是北定将军的夫人!”
“你——”馥云一下满脸通红,却是无可辩驳。
馥云公主这回任性,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未免过了头!
便是皇后听着,也觉得不妥,出言喝道,“馥云,休得无礼!”
贺桩放下手里的提子,直起腿来,微微施礼,毫不客气道,“还是我家相公厉害!”
她这话,算是为南盛挣足了面子,皇后寿诞卫良和与贺桩琴剑合一,那可是当时的美谈。
她一提点,众人自是想起来了,原来时央郡主此乃跟风,算不得新意。
而颜时央也曾与卫良和一较高下,武功本就在他之下,她内心坦诚,不过却是要打趣一番贺桩的,“嘿,你这小娘子,倒真会护着夫君,卫大将军难道就打算这么干坐着?”
卫良和眉目淡笑,望向颜时央,却笑不进眼底。
早前盛燕两国斗得你死我活,而今趋向尚未明朗,他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是以,他对颜时央的挑衅也只是视若无睹,举起酒盏道,“内子无礼,卫良和在此向郡主赔罪了。”
“如此说来,本郡主若要下帖子相邀比剑,卫将军也要推辞了?”
卫良和拒不接招,也不知她会听去几分,“卫某不过识些花拳绣腿,早年伤势未愈,恐难登大雅之堂!”
颜时央眯着眸子细细打量着他,沙场诡谲,朝堂又何尝不是?
“卫将军此言差矣,方才令夫人还道您的武功比在下厉害呢?”
贺桩听她道,手微微一颤,忽觉自个儿竟拆了卫良和的台。
不过,卫良和却是神色未变,捏着她的手稳住她的情绪,“内子无知,只当谁耍得花样多,谁就厉害,哪儿懂得其中门道?”
此番来盛,她就是为打探卫良和虚实而来,武斗不成,那就文斗!
思及此,颜时央再度转向皇帝,右手搭在心口前,微微躬身道,“卫将军乃一流的武功高手,如此这般,却是可惜了。不过时央也听闻,卫将军十二岁独闯机关城,得徐福子所铸名剑‘樊络’,可谓智勇双全。今将军既不愿提剑笔试,时央却是偶然得了件失传宝物,不知将军可否解得出?”
此番,卫良和算是听出来,颜时央虽也说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将军,但到底是女子,北燕派了个女子来,压根不是为了议和,而是为了打探他的虚实。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裕王颜宋玦走了一步好棋,可他卫良和又不是傻子!
他拒不出招,她又能奈得了他何?
卫良和在桌底下摊开贺桩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
贺桩会意,怒嗔道,“世人皆知,相公曾坠崖失忆,时央郡主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此话一出,颜时央尚未开口,却是只听闻一声粗犷的大嗓门,满是讥讽道,“哈哈哈,南盛一向自诩博大精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馥云公主闻言,忍不住道,“此言差矣。我堂堂大盛朝,难不成还会怕了尔等沽名钓誉之辈?”
方才开口那壮汉,生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颇为不满馥云的说辞,眉目间满是轻蔑,“听馥云公主如此说来,难道还想与在下一决高下?”
馥云公主虽刁蛮任性,但卫良和却是不能不顾大盛的面子的,只起身道,“来者皆是客!北燕既想与南盛比一比文韬武略,卫某上不得台面,自有上得台面之人。这位壮士尽管开口便是!”
馥云一听,只觉卫良和成全了她的面子,不由喜上眉梢。
那壮汉听闻卫良和如实说,倒收起了方才的戾气,瓮声瓮气道,“在下敬卫将军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