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桩由始至终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服了药,脸上的酡红倒是消了,但没一会儿,又变得苍白如纸,嘤嘤哼着。
卫良和清楚觉察她的身子虚弱到了极点,内里泛起浓浓的悔意。
桩儿久居乡野,生性纯良,年纪又小,自幼家道中落,人也变得胆小怕事,又怎么斗得过秦氏?
如今,她肯为了这个家,去争,去斗,委实不易。
男人目光灼灼,将她放在软榻之上,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身上的披风,离得近才发觉,披风之下凝脂般的肌肤,四处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渍,好几处还横着几道揉掐后留下的红印子,空气里隐隐散着一丝腐臭味。
一想到桩儿所受的羞辱,男人的大手不由握成拳头,心里愈加痛恨秦氏。
刘嬷嬷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低声道,“三公子,让老奴给少夫人擦擦身子吧?”
“我来,你下去吧。”男人眉头从未松过,自然而然地接过,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反倒是刘嬷嬷微微一怔,心道三公子可真疼人都疼到骨子里去了。
一室静谧,男人拧干棉布,替她擦脸,这才发觉她的体温烫得惊人。
他哪里还顾得上为她擦身,伸手往她腿心探去,见她媚态横生,似乎舒服了不少,眸色不由加重。
“桩儿,我不想伤你,”男人眼底透着挣扎,自顾言语道,“你说,叫我如何是好?”
对于男女之事,他只愿两人是交心结合,而非这般无奈。
正叹着气,只听她呼吸越发粗重,体内似承受着熊熊烈火般,痛楚难忍,男人哪里还顾得上犹豫,一下伸掌,以掌风打散布幔,将这一室旖旎遮得严严实实。
合欢散药效极强,且后劲极足,便是卫良和这般体力超群之人,也觉小死一回。
激烈的情事直到窗外露出鱼肚白方休,男人见她呼吸总算平缓下来,也松了口气,替她盖好被子,起身下榻。
知她面皮薄,于是唤了下人送热水来,亲自为她清理身子,擦过腿心,帕子红了一块,心又是好一阵紧揪。
他下了死令,不许卫府人踏入和苑半步,卫准许是被外头的人逼得没法了,候在门外,瞧着里头有人影,放低声音道,“三公子,大事不好,老爷要见您。”
卫良和应了一声,不过仍旧轻手轻脚地为贺桩穿上内衫,吩咐刘嬷嬷好生看顾着,这才抬脚出门。
男人步子大,卫准躬着身小跑着跟上,“大公子与二公子及夫人皆跪在门外,,此次老爷连夜赶回来,怕是气得不轻。”
卫良和冷嘁一声,面色深沉道,“本侯就怕他不气。”
卫准面色颇为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还请三公子听老奴一句劝,父子没有隔夜仇,您还是好好和老爷说道说道。”
哪知,卫良和恍若未闻,脚下未曾停歇,步履坚定地朝着大门走去。
末了,又见他猛然停下脚步,侧身问道,“昨儿从秦氏的私库里,搜了多少银两?”
一提及此事,卫准神叨叨地瞄了一下四周,而后伸出十指比了个数,贼嘻嘻道,“还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很好!
男人面色仍旧严肃,眉眼出却透着丝丝笑意。
他倒要看看,秦氏还敢耍什么花招。
卫府大门,王锋、何辅与卓青奉了死令,亲自把守,卫良和不松口,便是卫群,也奈何不了。
堂堂卫府大门之前,吊着掌家的庶母,实在不雅观,看客们纷纷被家丁轰走,只躲在角落里指指点点。
悬在梁上的秦氏何时受过如此残酷折磨,早昏厥过去。
卫良和出来时只见地上跪了一众人等,只有卫群来回地踱步。
卫群一见他,胡子气得一抖一抖,指着他,怒道,“逆子,还不快命人将你母亲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