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男人,在这样的暧昧境地尚且规规矩矩,没出一点调笑之言,怎就……反而被她给调戏了呢!!
看着她这笑个不停的坏样,皇帝懊恼的不行,脸上的热度都化作怒气从顶门直冲而上。
“你竟敢如此得意忘形,”他咬牙切齿地指住她的鼻子,“罚你做三日的洒扫!”
她终于不笑了。或许罚得有点重?皇帝刚犹疑了一下,就见到她眼神闪了几闪,显然还是在强忍着笑。哼,三天还罚的太少了,凑合了吧!
谈话没法再进行下去,他才刚发现雨早停了,地都干了一半,难为他如此投入地与她谈天,换来的却是她肆无忌惮地调戏,此时还不拂袖而去,更待何时!
系统:叮!男主因恼羞成怒而对你好感度+2。
……原来恼羞成怒也能为爱情加分啊。好长时间没有把差距拉大到过3点之多,真是可喜可贺。
绮雯步出月华门门洞,看着他一边大步走远一边狠狠甩着伞上的雨水,一副有气无处撒的难受样,等到确定他不可能再听见,她又捂着嘴呼呼地闷笑了好一阵。
抬头望望天,但见阴云浮动,皎白的半个月儿时隐时现,几粒星子跃然眨眼,一切都显得那么俏皮可爱。唉,今晚太美好了!
这一瞬对系统满怀感恩,接受任务以来,头一回觉得这任务不算是个负担。爱情有时候就是需要忍一忍,熬一熬,才会苦尽甘来,柳暗花明。
一味高傲地横冲直撞,会错失许多美好。
虽说,现在也还远远称不上圆满,但好歹已经尝到了甜头,将来也就更多了几分坚持下去的信心吧。
抬脚想要回转下处,却忽然想起来,从这里回去要穿过大半个挚阳宫,路上要过三道门,现在怕是接近亥时了,各门肯定已经下了钥,凭她这身份别想叫的开门,总不能爬墙回去吧?
这可是个严重问题。
得意之情瞬间消散,莫非这就是自己调戏皇帝得来的报应?她僵在原处,回身朝隆熙阁方向望着。
主子咱商量个事儿,借张床睡一晚怎样……
如此一想,自己这脸也烧起来了。
系统:叮……
我知道了你闭嘴!
隆熙阁后殿里,皇帝由钱元禾和另两名内侍服侍着洗漱更衣,准备就寝。
王智从外走进,不着痕迹地打发了闲人出去,才道:“回爷一声,方才绮雯姑娘又回来了,说宫中各门已然下钥,想请个手令去叫门。奴婢想着宫女下处路途太远,她孤身一个在这路湿地滑的夜间回去也不好,就自作主张,叫她留下过夜。”
皇帝“噗”地将漱口水喷到了地上,咳嗽着道:“什么……留下过夜?”
王智很坦然地抬抬眉毛:“外院的值房也有床铺被褥,虽说咱们这儿还没有过宫女子过夜的先例,想来让她凑合一夜也没什大事。爷可是觉得不妥?”
原来如此,皇帝更是闷头懊恼,他又没做贼,何来如此心虚?都怪那个鬼丫头!漱完了口,他坐到临窗的坐炕上,若无其事地问:“她说什么了没有?”
今天的事闹得这么大,他不会解释给宦官们听,但这些人肯定满肚子的好奇,谁知会不会去向她打听呢。那小丫头正值得意,别再跟这些奴才嚼他的舌头才好。
王智道:“也没说什么,就泪汪汪地说,主子罚她做洒扫,问奴婢明日是否要去尚寝局画押。”
皇帝刚端了茶杯到唇边,闻听猛地抬头:“什么泪汪汪的?”
“是泪汪汪的,不过看着像是笑出来的泪,又笑又流泪的,奴婢也看不明白怎么回事。”王智露出几分难色,“要不奴婢唤她过来,爷问问她?”
钱元禾鼓着嘴,忍笑已经要忍出内伤来了。
皇帝不知道谈恋爱为何物,他身边的宦官更不知道,王智与钱元禾虽说弄不明白原委,却看得出绝对是出了好事。他们都为爷高兴。
特别是,显见是爷吃了瘪,绮雯姑娘得了意。于是他们都很大不敬地觉得,前阵子都是爷在作,这个瘪是活该他吃的。
皇帝重回懊恼巅峰,转手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将面前两个内侍各剜了一眼:“个顶个都这么不老实,回头将你们全都换了,打发你们专职蹲到司礼监去!”
钱元禾不敢接话,王智却点头应是:“若说这近身服侍的差事,比起端茶送水,更该由姑娘家来做。别说各位先皇主子们,就是外头人家的公子爷们,也都是由姑娘做近身侍婢。爷是早该将我们几个换了,不如今晚便叫绮雯姑娘过来试试?”
皇帝气结,跟前这几个人仗着是跟了他多年的,拿准了他不会真发落他们,就有恃无恐,尤其是这个王智,因年纪大资格老,从小看他长大,甚至对他还有点近似长辈的关爱,更是无所畏惧。
有心发火威吓一下,又觉得那样更着痕迹,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恼羞成怒,即使表面上吓住他们,也只会让他们背后更加笑他,他只好生生忍下,不再言语。
见他的脸色愈发吓人,钱元禾有点缩脖子了,王智一个眼神示意徒弟退下,上前为皇帝的白绫中单外披上一件双面湖缎的鹤氅,正了语气道:“爷明鉴,奴婢这话,可不是打趣。”
皇帝心气平复了些,王智这人确实这样,正经话说着也像玩笑,其实本性没那么不正经。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