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单子把她卖出去吗……
慕淮南无声低低地笑,听不出是什么情愫,五官的轮廓彷如隔上了一层飘渺面纱,优雅的身躯站在拐角的走廊里,显得那么漫不经心的随意。
盛夏睁着一对格外凛然的眼眸,胸口间起伏不定,一股股的寒意笼罩而来。
她身体冰凉得仿佛置身在冰窖里,瑟瑟发着抖。
抿紧了唇,似乎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双手的骨节越攥越紧,关节隐隐泛着白,掌心里火辣辣的疼痛感还未散去,她转过脚尖迈开腿转身就走。
可是迈出去的步子还没能走出去几步,倏地,男人的大掌拉住了她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另一边的方向徒步而去。
盛夏激烈反抗,“慕淮南——”
然而女人的力量跟男人天生悬殊,她没能挣脱开他,就被他快步带到酒店里走廊就近的一个化妆间。
化妆间里没其他人,应该都在外面参加宴会。
进入化妆间,房门被碰地一声关上,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身体也被抵在门板上。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她尖削的下巴被迫的抬高,后脑勺压在冷硬的门板上,他炙热的吻封住她,强势地撬开她紧闭的唇,打开她死咬的牙关,带着他一贯的灼灼野性,突然之间,疯狂得让人心生战栗。
“唔……”
被动而分明没有反抗余地的女人却在拼死的挣扎,可是下巴被他的手指捏住了,身体也被他用力抵在门板上,两个人亲密无间得只剩下彼此身上衣服的布料,她想挣扎,却是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盛夏还是嘶声着,痛苦着,伴随着心尖上那股宛如被剜去的痛楚感,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剧烈。
到了最后,甚至又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掴在他英俊的脸上。
“啪”地一声,混杂着她嘴里的呜咽在空间里作响,这个时候感觉打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她的心。
但,这个耳光并没能起到半点作用,他强势的深吻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耳光停下,哪怕半分半秒,反而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被他抓住用力摁在她旁侧的门板上,她奋力地试图挣脱,却奈何不了他强悍的力道。
“唔呜……”
盛夏感觉自己被他狂热的气息灼伤了,呼吸在逐渐的流失,这股近似疯狂的激烈,叫人难以承受,让她到了频临走投无路的地步。
血腥味忽然弥漫了口腔。
在这个即将要把人逼疯的深吻里,盛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但这血,并不是她的。
慕淮南终于停下来了,慢慢的他松开了她被吻得泛着红肿的唇,两人之间脸部跟脸部的距离拉远之后,清晰可见他菲薄的唇上破了一个皮,正有汩汩血迹涌冒而出。
而他唇上涌出的血迹,也沾在了她的嘴上。
目光相对。
她凛然的看着他,眼神浮出层层受伤过后防备起来的锐利,双手仍被他按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胸口是因长时间彼此纠缠抗拒的激烈对峙过后而不断的起伏。
盛夏大力的喘息着,浑身血液仿佛在逆流,却是咬紧了牙关没说一句。
慕淮南深沉的眼凝视她,漆黑犹如深渊黑洞似的眼珠,注视她时,似乎是冷然,似乎却又有……温柔。
“还记得在这酒店发生过什么吗。”忽而,他低沉的嗓音流泻出来,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掺杂着浓郁战火味的沉默空间,没有失去唇皮上流出来的鲜血,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她,眼底仿佛只能容纳进她一个人。
盛夏当然是记得的。
鼎盛酒店,海城最大的酒店,两年多前在这里,因为她被一个男工作人员关进一间化妆间里差点遭遇非礼,慕淮南找遍整个酒店上下终于找到她时,直接就废了那个男工作人员的命根子,顺带,一把火将这个酒店烧了。
那一场大火烧得很旺,酒店上下甚至是酒店的负责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扑灭,在夜色里火势漫天,烟雾弥漫笼罩了海城的夜晚,几乎是烧毁了整个酒店的半边面积。
后来,这件事就这么轰动了起,而那个想要非礼她的男工作人员从此再也没在海城看见。
她还记得他当时找到她的表情,焦躁的,阴鸷的,血腥的,彷如被修罗附体了一样让人感到害怕,而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的表情才露出了那么一点柔软的欣喜。
那是盛夏第一次见到一贯狂野优雅的男人,也会有那么惊慌失措的一面,仿佛她的消失,她差点被人玷污的清白,让他的天地都崩塌了,而他让人感觉印象最深的,是他好像没了她,就会失控了难以存活下去一样。
“为……为什么……”良久,她听见自己止不住微微颤抖的声音问,“为什么是你……让我跟别人结婚……”
有些事情对比起来,真是两种极端。
怎么都是难以置信,当初那个仿佛失去她就活不下去的男人,如今却利用手段让她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
慕淮南低声淡笑,“说希望想让你过更好的生活……这种话你一定不信。”
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盛夏……”缱绻的注视她,低声呢喃的唤着她的名字,这似乎是男人最深最柔的温情,他缓缓的朝着她的唇又一次的吻过去。
只是这一次,他是温柔的。
可还没让他触碰上,她偏开了头,避开了。
慕淮南的动作停下,深沉的眼望着近在咫尺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