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在他身边可谓受益良多,否则他这次还真不一定能够考中。他虽然有前身的记忆,从前也算是个学霸,但是到底思维模式的不同,很容易产生水土不服。况且这里的人也不傻,他们身经百战,实力不容小觑。

只是凡事都无绝对,尤其科考之事经常会有猫腻,这亚元之位也就来得更不容易。

一屋子出了三个举子,这放在哪里都十分的不简单。沈百里虽然没有归来,可沈家一直关注着这边,一得消息立马派人前来道贺,还送来不少贺礼,价格皆是不菲。

而周边的邻居也得了消息,也纷纷登门道贺。不少家里有读书人的,都过来要沾点喜气。

发榜第二日便是官府亲自为新科举人举办的祝宴会,也被称之为鹿鸣宴。除了新进的举人之外,府里重要官员全都会来,宴会上还会发给新科举人衣帽顶戴等物。

常喜乐自然也跟着去了,只是比起亚元宋挽呈,他所得到的关注并不多。他如今虽然只有十八岁,比不少中举人都要年幼,可今年的解元也才十六岁,他这年纪而且排位如此落后自然不算什么。

倒是不少人见他脸上的疤都甚为惋惜,知道他只怕只能止于此。虽说能中举对普通人来说已经非常了不得,以后只需躺着就不怕饿死,而且是无上荣耀,却也难免为他遗憾。毕竟常喜乐还如此年轻,明明前途一片大好,可无奈命运捉弄。

却也有人觉得好奇,常喜乐面容有瑕疵,为何也能考中?

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会把注意力常喜乐身上,常喜乐也就能安安静静的在角落里体验一下这鹿鸣宴是如何模样。

宋挽呈虽然与他一起来的,但是他排名在前,宴会的席位距离官员们最近,而常喜乐排名在后头所以位置也就颇为偏僻,两人相距甚远。

所有人入座,鹿鸣宴正是开始。

这时候歌者涌入畅想《诗经·小雅》中的《鹿鸣》之诗,舞者还挑起了“魁星舞”,预祝举人们会试高中。而待歌舞结束,还有抢宴者一哄而上,以争得一杯一盘沾沾新举人的好运。

常喜乐心底无比庆幸他预料到这样的宴会是吃不好的,所以出门之前就填饱了肚子,否则这时候肚子只能唱空城计了。

宋挽呈因为是亚元,而解元尚且年幼,而且颇为高傲,拒不饮酒,因此大家的炮火都冲向了宋挽呈。宋挽呈此时也是高兴,因此几乎是来者不拒,待回去时候宋挽呈已经烂成一堆烂泥了。

所幸常昱来接,一把将宋挽呈抱上马车,否则常喜乐都不知道把他怎么弄回去。

一上马车,常昱就把常喜乐抱住,“乐乐喝酒了。”

常喜乐本想推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心虚,没敢挣扎,“我没喝多少,场面酒不好推辞。”

这不过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常喜乐见这气氛,也忍不住开了戒。

常昱直直的看着常喜乐,“乐乐在撒谎。”

常喜乐好像办坏事被戳破了一样,嘿嘿干笑道:“我真没喝多少,我就是尝尝而已,真的,我保证!”

常喜乐说完这话顿觉不对,他才是大家长,怎么现在角色给颠倒了!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都没有察觉到?

常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这次相信乐乐。”

言下之意,若有下次,找你算账。

常喜乐没好气的用手指点了点常昱的脑袋,“真是养大了儿子就多了个老子啊。”

常昱并未言语,用脑袋在常喜乐颈窝上拱了拱。

毛茸茸的脑袋在敏感的颈窝摩挲,从前还不觉得有何,大约是如今关系有些变化,让常喜乐觉得心里直痒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快点放开我,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常昱下意识把目光投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宋挽呈身上,常喜乐假咳一声,“反正这不大好。”

“我喜欢抱着乐乐。”常昱耿直道。

“可别人看到……”

“关别人何事?若乐乐为此苦恼,我把那人的脖子给拧了喂狼便是,就不会有人言语了。”

常喜乐听这话差点没有栽倒,他怎么不知道他养了一个暴力狂。常昱虽然武力值很高,经常入山打猎,可却从不曾伤过人,除了歹徒。如今竟然说出如此残暴的话,让常喜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不可胡说!杀人偿命,这点小事何至于此。”

“可是他们惹乐乐不高兴啊。”

常昱的眼神非常的清澈,完全看不出正在说很残酷的话。明明话语里一副天凉王破的架势,可因为目光太过清澈,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很容易被蛊惑觉得这话很是正常。

常喜乐这时深刻体会到,常昱不管再如何融入人类社会,可之前被猛虎养大的经历都是不会被抹杀,并且一直会影响着他的思维和行为。

他原本看着常昱越来越‘正常’,以为他会跟普通人一样生儿育女,如今看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常昱因为从前的经历,会让他认知障碍,总会有某处与常人不同。且这样的不同,若是不加以约束,极有可能会酿成大错,尤其常昱的武力值还非同一般。

这样子的常昱,只怕很难与这里的普通人如此亲密的连在一起。其实之前他就已经发觉了,只是总用等时间长了就好这样的话哄骗自己。

就像他一样,他虽然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对这里的人、物都充满了感情。可因为前世的记忆,让他总是觉得有一种隔阂。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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