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立刻想到这个可行性来安慰人,杜陵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尽管依旧满腹忧郁,不可能立即将那累累罪行看淡,但萧离还是被他得意翘尾巴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怕只怕由我出手,正中天庭下怀。”魔气能够重新化为灵气是好,只怕并不能为凡间生灵所用。
想到自己的身份,萧离脸上的笑意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如今我们的对手倒是已经清楚,它果然就是‘天庭’本身,或者说,一件神器的器灵。”
“?!”这可有点出杜陵意料,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原来神器生出灵智造反的梗,也是艺术来源于现实的?
果然#集思广益出真理#,这yy的多了,也总有几个设定能中头彩。
“之前我告诉过你,天庭实际上是创界大能遗留下来镇守此界的神器所化,天道消亡末日大劫之时,我也担心过是这一世界试图挣脱束缚所为,如今想来,却是恰恰相反……”
说到此处,萧离眼底滑过一丝自嘲之色,其实可疑之处一直很多,终究是他过于偏执不肯深思:“其实是这神器的器灵生了反骨,妄图摆脱旧主的控制,得道飞升。但是碍于本身的属性,它无法主动伤害它所镇守的世界,于是只得先一步步削弱正道人修,促使妖族兴旺,等时机成熟再废除天道,怂恿魔修吞噬生灵后,自己再通过净化魔修来壮大自身。”
那器灵自顾自身,根本不会在乎被它吸取压榨的世间生灵会落得什么下场,在魔都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它计划的一个缩影而已。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轻信,没有被星官忽悠着下凡历练的话,也许还能阻止一二,如今……萧离慢慢攥紧拳头,觉得整个人都被悔恨交加的苦涩塞满。
包括天帝在内的天庭诸仙官的存在,恐怕正是那创界大能为制衡神器定下的设计。但是随着正道式微无人飞升,维持天庭运作的星官们渐渐只留下一个意识烙印,逐渐被器灵控制甚至取代,而他这个本该力挽狂澜,作为最后一道保险存在的天帝,却是直到今天,才在对手傲慢的炫耀下想明白真相!
再继续深究,千万年来正道中就真的没有比他更惊才绝艳,天赋过人的修士存在吗?绝对不是。
但此前那么长时间飞升一直是个传说,直到他这里,明明是闭门造车却没触及任何瓶颈,最终度过雷劫顺顺当当飞升上界,莫名其妙的得了天帝之位。
这说不定本就是器灵算计好的,为的就是找一个天真愚蠢,便于操纵的傀儡填上天帝之位的空缺……
妈呀这面色难看的,绝对是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啊啊啊!!
杜陵在内心尖叫,你说咱们俩柏拉图双|修了那么久,第一次吃肉的大好日子啊,你就不能乐观积极阳光一点么?!警告你啊,再把自己气晕过去小爷我可骑不动第二次了!
当然这些槽只能在心里吐吐,看萧离这个样子杜陵也是挺心疼挺着急,他想说那神器处心积虑筹划了也不知道多久,吃亏上当也怪不得你,但这样的言语终究太过苍白。
最后急着急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舌头一打滑,磕巴出一句:“听你说的,我都有点同情墨炆天那厮了。”
话一说出口,杜陵就挺想打自己嘴的:这扯得也太偏!
“??”萧离果然也被他这迷之发言搞得满头雾水,但好歹晦暗的思绪就此被打断。
眼见歪打正着的拉到一点注意力,杜陵灵光一闪,硬着头皮开始鬼扯:“我可不是乱说,他这大魔头其实也挺倒霉的——明明是兢兢业业想要称霸世界,以开启新纪元的最终boss自居,结果只是天庭指定的运输大队长,你说他这找哪儿说理去?”
都说先清醒过来的人最痛苦,所以萧离现在很痛苦,但是还有句话说的是是有对比才有幸福,这往下面和还蒙在鼓里的比一比,顿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感。
“所以我们现在往下比的话,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一开始站的高度就不对等,暂时输几局也很正常,这还没到决胜局呢,千万别这么早就开始灰心。
咱们现在不就掌握到一点真相么,这你我的一小步,可是拯救世界的一大步啊!要谨记太祖格言:与天斗其乐无穷 !”
劝到最后,杜陵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都有点语无伦次。但却不知道那里正触动了萧离的神经,令他阴云密布酝酿风暴的眼底骤然松动。
杜陵的话提醒了他一件事:星官为什么要在这里设阵暗示他真相?
或者说,那真的是给“现在”的他准备的吗?
如今魔都的情势虽然也很危急,但从幸存者的人数来看,危局尚可解除,并没有到一切无可挽回的程度。
至于他自己,虽然差点就走火入魔,变成一个只知攻击无法思考的纯粹武器,但那终究没有发生。相反他不光神志清醒,还知道了魔物吞噬生灵的真正受益者是谁,既然如此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止,至少是减慢天庭吸取世界养分的速度,这对天庭而言并无好处——哪怕现在他直接疯魔不复清醒,也是一样。
处心积虑的培养出自己这么个天帝,还没如何利用就疯了,天庭才不会做这样的亏本买卖。
然后萧离想到了,魔都并不是他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