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迦,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干什么?”
时迦伸出手臂,几乎在江韵要往后退的瞬间,按住了轮椅的刹车。
“你……你不能……”
江韵被时迦那双阴鸷的眼神盯着身子发颤,她惊恐的看着她,那是一种从四肢百骸窜起的冷意和惧怕。
“我不能?江韵,你今天既然敢来这,我就敢动你。”
时迦俯下身,她目光犀利的盯着眼前身子颤抖的女人,视线越过她还未来得及盖好的膝盖处,缺了一条腿,那空荡荡的位置,残缺的,怪异的。
“你……你看什么!”江韵顺着时迦的视线落在自己那没有腿的膝盖上,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轮椅,眼神殷虹,声音尖锐的叫嚷了起来,“时迦,你凭什么这么看我!都是因为你!是你这个该死的杂种害我成了现在的模样!”
时迦冷冷的笑着,伸手抓住江韵盖在腿上的毛毯。
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江韵“啊——”的尖叫起来,她疯狂的伸手去抓时迦的脸。
时迦没有躲,任由着她那尖锐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颊。
可也在下一秒,时迦一把抓住了江韵的手腕,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硬生生的将她的脸甩偏了出去,那一声巴掌声响亮的回荡在回廊中。
江韵愕然的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时迦:“你……你竟然敢打我。”
“如果我弟弟有个万一,江韵,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时迦的面容冰冷,她松开禁锢住江韵手臂的手,立在她的跟前,俯看着她,“到时候,即便是江家,也救不了你。”
“你……”
江韵气的脸色发青,或许是因为时迦的那一巴掌,她已经完全急红了眼:“时迦,你有什么可嚣张的,你不过就是一只被玩坏的破鞋!你勾。引贺家的叔侄还不够,呵,现在还勾引上了一个?你这样一个整天摆弄床上功夫的女人,你装什么清高!我看你就跟你那死去的妈一样,只会勾引男人,攀高枝!”
“啊——”江韵的身子被猛然的一把拽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人还来不及挣扎,被一股力道给生生的拽出了轮椅。
那一瞬间,时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她连人攥拖出了轮椅。
她的力道大的惊人,几乎是悬空将人扯起的。
江韵的尖叫声,哭喊声几乎充实了时迦那敏感的耳膜,可是时迦没有松手,她将人狠狠的甩在了地上,看着江韵慌乱的捧着毛毯无措而崩溃的动作,面上的表情冰冷的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你这个祸害,贱人!”
江韵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可她嘴里的咒骂声却从未停止。
时迦只觉得耳膜很疼,这个世界上,母亲,从来都是她最为敏感的逆鳞。
她听不到周围人在一旁的呼喊,伸手便要将人从地上扯起来——
手臂被人从后握住,厉津衍宽厚的大掌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动作给硬生生的挡下,她的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绷劲的,所以,当她被跩入男人怀抱的瞬间,她竟有那么一瞬,觉得,厉津衍的怀抱温软的像是一团棉絮,让她沉陷于其中。
动作,在那一秒,停了下来。
“放开——”
她挣扎,可是挣扎不了,反而因为她的话,伸手男人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他的胸膛紧贴着她冰凉的背脊,他的呼吸一声声清晰可闻的喷洒在她的耳膜,他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在这个时候,将她彻底的包裹在其中。
呼吸剧烈的起伏着,她的眼眶红绯红。
“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她?”
厉津衍的声音很沉,他知道时迦已经失控。
而这里是医院。
“我为什么要咬,我直接扒了狗皮!”
时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下的挣扎,可当厉津衍的声音在耳旁清晰的响起的那一瞬,她的理智恢复,但,她的声音却是贯彻到底的冷。
是沉默,他没吭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否认。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秒,厉津衍松开了禁锢着她的双臂。
低低沉沉的声音有着她熟悉的旋律:“我帮你。”
时迦愣了愣,他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松开了自己,在听到从他嘴里吐出的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平静了下来。
那“我帮你”三个字太深,时迦一时有些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意思。
“时……时迦,你……”
江韵趴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狼狈的匍匐着,惶恐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时迦,那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惊惧,让她抖的根本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时迦看着江韵的模样,神智突然变得清醒。
医院的回廊上,不知什么时候,围满了一圈的人,眼神复杂,指指点点。
时迦只是稍稍的朝着江韵挪出了一步,她的动作没多大,反而是江韵,吓的整个人都往轮椅后面缩,瑟瑟发抖的身子,像是时迦是一个武大粗壮的莽夫。
就在这时。
一道慌乱的脚步声拨开人群,匆匆的响起。
江姿蔓跑的很急,她穿着一双高跟鞋,拨开人群的那瞬间,时迦的视线便注意到了她。
原本儒雅的女人,此刻面容上因为奔跑过度而微泛着白,不知是不是看到江韵的模样被震慑到了,她本该温柔的表情,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森冷的味道来。
“姐,姐你救我……”
江韵看到江姿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