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禾一边切着手中山药,一边回答道,“半勺就好,汤不宜太咸。”
我按照她吩咐往汤里加了一勺盐,韩秦墨口味偏清淡,可老爷子却是偏重一点,我又加了半勺。
刚放完,陈青禾尖叫道,“祖宗!你都放什么了!那是味精!你放在那么多等下怎么喝啊!”
她一个尖叫吓地我就将手中勺子一个哆嗦扔了出去,勺子是瓷的,摔在同样是瓷器的煲汤罐上,蹦跶一声,勺子碎的四分五裂。
陈青禾喊了一句,“我的天呀!”
然后看到碎成几块的勺子,只能无奈一笑,道,“你快出去吧,我们重来,你和你父亲一样,对料理都是白痴。”
她无意间说出这句话,却让我们都楞了许久,陈青禾笑容一下就凝固在嘴角,仿佛被滴出来的蜡固定在哪里一般。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往后退了一两步,我硬着声音说,“你们弄吧,我不添麻烦了。”
陈青禾还想说什么,我转身走了出去。
有时候人变得放松,说话就百无禁忌了,她贪恋的,还是那时候的景向安。
我并不是讨厌她说那句话,只是在她说那句话之时,会将那些好不容易隐藏的伤口,又变得血肉模糊,她将我抛弃,这是我欣赏一刀补不起的伤痕。
所有东西都准备?全的时候,陈青禾将两个保温杯递到我面前,没说什么,她大概觉得刚才有些激怒我了。
只是让司机早点去接我,我见她这样隐忍讨好,忽然觉得,这样的她,好可怜。
只能对她安慰笑了笑,提着做好的东西出门,司机在外面等,我上车后,他开车经过景家大门之时,我抬眸正好看到门口一个老妇人左右徘徊着,目光时不时探头看向里面。
我对司机说,“停车。”
那司机也没多问,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觉得是要下雨了,从后车座拿出一把伞递给那四处观望的老妇人,道,“婆婆,快下雨了,您找谁啊?”
她看到我一愣,满脸皱纹的脸竟然有些紧张,不安的目光看到我手中递过去的伞,不敢接。 |妙||.[b][i].
我又问,“婆婆,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她反复捏着衣角,舔舐了一下干涩起皮的唇,小心翼翼问,“这里有个叫景甜的孩子吗?”
我一愣,这才认真打量几眼面前的老妇人,不知道她找景甜做什么,只能问道,“您找她什么事。”
那老妇人眼里升起希冀,苍老的手颤抖,用她那沙哑的声音没有底气的回答,道,“我是那孩子的母亲。”
她说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景家别墅,又看了我身后停下等待的车,又觉得不妥,道,“不不不,我说错了,我不是那孩子的母亲,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她母亲。”
她说完,笑的悲哀。
终于到上海了,坐了这么久的火车,真是累死个人了,明天三更分别是下午一点,四点,夜晚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