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还醉着,快快快!”众人又在喊。
“老子醒着呢!”孔大当家一声怒吼性脱了个精光,就那么赤条条地站在雪地上,大声高呼:“痛快啊,痛快!”
众人都愣愣地站在屋檐下。
孔彦舟叉开双腿,将一股混黄的尿液射到白雪上。然后转过身,对着众将抖了抖那具硕大的物件,一声怒啸:“众将听着,半个时辰之后突袭河东大营,我要用杨华热腾腾的心脏下酒。”
“是!”
“到时辰了吗?”赵构不安地坐在炉火边上。他将双手放在火盆上,久久没有收回,直到那疼痛的烧灼感传来,这才猛地收回。
张浚就坐在他旁边,毕竟是从东京战场上走过一遭的人,张浚神色不变:“大王心不静。”
赵构苦笑:“杨华以一己之力解太原之围,在郑州,以一支偏师全歼宗翰主力。在东京,又力挽狂澜,逼宗望撤军北归。这样的大将军,这样敌人王怎么能静下心来?”
“原来大王都知道了。”张浚惊讶地看着赵构。
赵构的身体不是很又因为熬夜,一张脸在红色木碳的微光中显得有些青:“张大人,你以为我赵构是傻子……那些大人和将军们总在小王耳边北奴大军之所以匆忙撤退,靠的就是大元帅府在后方截断宗望的粮道。但事实上,那都是他哄我开心的话。即便是宗泽大人,每仗必胜,每仗必斩千级,一口气胜了二十多场。这也是哄人金人才多少,每仗斩千级,北奴早就被他们杀光了。我也知道,宗大人这是为了鼓舞我军士气。
如果没有河东军,宗望早拿下皇城了。之所以这一仗打成这样,靠的还真是他杨华。河东一镇,活生生把我大宋的气运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真是可敬可畏,可叹可惜。
若能为我所用,大宋无忧也!”
张浚拱手:“大王休要叹息,河东军强甲天下在兵不在将。我在东京时,同河东军接触过很长时间,对他们也很熟悉。”
“哦。”赵构来了兴致。
张浚笑道:“河东军之所以是因为他手下的士卒都是活生生用一场接一场恶仗打出来而杨华又用严酷的军法勒束。在他去山西之前,每次大仗,部队减员都达三成以上。几仗打下来,部队中的士兵几乎换了个遍。这么多见过血的士兵,一个个悍如野兽,真上了战场,如何能不取胜。
而且,我看河东军的将官们,都是低级军官出身,杨华以前是个都头,赵明堂是副都头。这些人懂什么兵法,粗鄙得很。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杨华的几次战斗,根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就是布好阵同敌人硬冲硬打。”
张浚面带不屑:“所以,就算这些人不能为大王所用,也不值得可惜。倒是那些士兵,却是我大宋不能放弃。大王也不用担心,等新君登基,一道圣旨过去,再任命河东节度使,大事弹指定也!我听人河东军多是西军余部,刘光世将军是西军老人,由他去接受河东军正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听张浚说完这番话,赵构有些兴奋,他站起身来,对张浚一拱手:“张大人大才,今日听君一席话王当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醍醐灌顶啊!”
张浚大惊,忙跪在地上:“大王折杀我了。”
“来人!”赵构心情大“着人抱世子过来见张先生。”
……
一个两岁大孩子蹒跚着跑了进来,乳娘在后面急得大喊:“世子心摔了。”
“儿子过来。”赵构张开双臂,“见过你未来的老师,张浚大人。”
“大王啊!”张浚眼泪长流,扑通一声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