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六点半开席,亲戚朋友都还没有齐,六点钟没到的时间,施卫忠就到巷子口迎着,刘芬与许思母亲乘厂车就在巷子口下车,看着施卫忠站在那里,刘芬笑着说:“什么重要人物,要许思小舅舅跑这么远来迎?”
刘芬年后回厂子上班,身体完全恢复过来,四十岁不到的她身姿态绰约,眉眼鉴人,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倒是淡了许多,可见她回厂工作小半年的生活十分的滋润。想不通陈奇这家伙怎么就能守住这么漂亮的女人,施卫忠嘿然一笑:“我这样的小人物,看到刘会计,都要到巷子口来迎接的。”
陈奇跟施卫忠只能算认识,但是施卫忠选择在他的酒馆里请酒,他也要随一份礼。
刘芬笑着说:“我跟你姐都下车了,往里走吧。”见施卫忠站在那里不动,“尽会说好话,等谁呢?”
“我能等谁?”施卫忠腆着脸还是不说实话,要说专门在这里迎张,老脸多少有些挂不住。
“听说你们农机厂给海州控股接收了,也要学海棉二厂、三厂那样搞改制,厂长竞聘上岗,你没想着搞个厂子当当?”
“我哪有这个能耐?竞聘上,还要拿几万块保证金,我哪有那个闲钱?”
“这么说心里还是想的,改天施厂长高升,就看不上我家酒馆请客吃饭了。”
许思母亲说道:“卫忠,过年张恪很少过来玩,有没有借机会叫他过来吃顿饭?”
“嗯。”施卫忠应了一声,不晓得他姐知道许思与张恪之间的关系会怎么想,张恪看起来成熟。但是毕竟还只是高中生,再说张恪家里知道这事,会不会闹翻天?
按说张恪的家庭情况。许思最清楚,陈妃蓉、许维知道其中的小部分,两家其他人都不清楚。
刘芬见施卫忠应声,问道:“你不会在这里等张恪吧?”
“怎么会?”施卫忠刚开口否认,傅俊开着帕萨特过来,张恪见施卫忠、刘芬、许思母亲站在巷子口,按下车窗问他们:“站这里等人呢?”
刘芬说道:“就许思小舅在等人,我们刚下厂车。”
“那上来了。”张帮她们打开车,他往里面坐了坐。
刘芬、许思母亲坐上车。施卫忠站在巷子口看着帕萨特沿青石街开进去,急着直跺脚。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亲戚过来,才拉着一起进去。
刘芬看施卫忠看见张恪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在等张恪,有意地气气他,她自己上了车。也没帮施卫忠说句回旋的话,除了年初二那天张在陈妃蓉家吃过饭,倒也再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在新光厂露出脸。
名义向张恪借了一万块保证金,刘芬回厂工作的事情很顺利,也赶上新光厂地工资、岗职调整。新光厂对行政岗位控制很严。大量提拔技术岗。刘芬回厂就调到助理管理师一级,工资从她车祸前的三百多。一下子调到一千二,这在整个海州市都要算相当不错的工资,在海州市这样的城市九五年月工资能拿到两千就可以到处炫耀了。
刘芬跟陈奇结婚生活这么多年,绷紧的弦这才稍稍松弛下来,越觉得钱的珍贵,女儿之后绝不能像自己年轻时这么倔强,以为光有了爱情就能当饭吃。
唐送给陈妃蓉的夹,陈妃蓉回家只说同学送的礼物,再说唐、张恪在街市占地方摆摊,陈奇也知道,刘芬没有当回事。年初二请周复来陪张恪吃饭,让周复揭穿那夹值不少钱,陈妃蓉起性子闹了一场,刘芬就留了心。刘芬回厂工作之后,也问过周复那夹到底是真是假,周复虽然改了口,嘴里免不了要拿张恪与陈妃蓉说事,刘芬康复后,逛街的机会也多了,留心看,倒是明白真钻与皓石之间地差异,回想起来,越肯定那枚夹上嵌的都是真钻。
钻石地品级与价钱差异极大,那枚夹或许算不上十分昂贵,但是镶满碎钻的感觉想想就让人神往。
张恪年后一直忙着爱达电子的事情,没机会再到棋院这里晃悠,许思家也没有去过,更不到出现在陈妃蓉家门口。在刘芬看来,却是那次闹过不愉快之后,张恪对她女儿死了心。刘芬心里痛惜得很,对她女儿儿又气又恼,她却对这事不死心,张恪毕竟还跟她女同校,她时不时的要问女儿张恪在学校地情况。陈妃蓉自然不想提出张恪,再说年后张恪逃课的时间倒比他在教室的时间要长,陈妃蓉也不知道张恪什么事情,刘芬经常唆使女儿约张恪到家里来吃饭,再怎么说她交厂子里的一万块保证金要算张恪借她的,陈妃蓉容不得半点污垢的少女情怀,哪里做得出曲意讨好张恪地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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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因此常常互相怄气。
抛开家境不说,刘芬觉得张恪这孩子人长得帅气,眉骨高直、星眸隆鼻,白面修形,气质又十分文雅,待人又十分地有礼节,刘芬万万想不通有哪一点会让女儿不悦。有时候母女俩闹急了,陈奇在旁边劝解:“哪有母亲鼓动女儿早恋地?”刘芬眼睛一横:“你什么时候来骗老娘的?”
再看张恪,刘芬完全拿着丈母娘看女婿地眼光,自然是越看越喜欢,问道:“张恪,怎么现在不来找我家妃蓉玩了?”
张恪心里说:我倒是有这个胆子才行!不晓得唐怎么会跟陈妃蓉关系这么好,难道美女也能惺惺相惜?偶尔在学校遇到陈妃蓉,连调戏的表情都不敢摆,更不要说找陈妃蓉玩了。
张恪说道:“最近有些忙。”
“高中的功课很紧吧,”刘芬自顾自的说道,“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