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赛巴斯安娜把视线移到主人等待夸赞的脸上。
“主人……莫非您觉得加上两只翅膀,它就会飞了吗?”
“难道不是吗?”感觉到分享喜悦者话中有话,修利文觉得有些不快。
赛巴斯安娜笑了起来:“您有试过吗?给自己装上这样的翅膀。”
“别傻了?”修利文矢口否认,“你不觉得人背后长翅膀是很蠢的事情吗?”
“为什么?”赛巴斯安娜被这样的理由住了,“天界的那些家伙不就是人形加翅膀吗?而且还很厉害。”
“所以天界都是一群不伦不类的蠢货。”修利文讥讽地说:“人只要人样就够了,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长翅膀,难道就为了飞起来吗?要飞的话,可以研究法术、炼金术还可以驯养动物,完全没必要加上这种平时用不到的累赘嘛。而且,一旦是身体的一部分,更新换代会很麻烦,你觉得人类双手双脚的模样是用了多长时间才进化出来的?若是可以随便替换的东西,就方便多了,而且不用考虑适性,面对各种情况进行不同细节的改良,自由性不是高得多吗?照我说,人就该脚踏实地,飞翔什么的,作为梦想和兴趣就好了。”
“那……为什么一定要是天马呢?”赛巴斯安娜一头雾水:“只是要飞翔的话。有很多种选择吧。”
“没错。不过,正因为这个世界从没有过天马这种生物,也从未有人想过要造出这样东西。所以才有创造的价值。”修利文自傲地说:“我地坐骑就应该独一无二。”
所以,话说回来,给马插上翅膀也只是您地恶趣味使然吧。
修利文当然没可能听到赛巴斯安娜的心声,他沉浸在自认非凡伟大的构想里,直到伪女野蛮人巴结般地赞美传入耳中才回过神来。
“您真了不起,这个设计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的,而且有这么一匹超凡脱俗的马出现。一定会让整日做白日梦的女孩们对您青睐有加。”
“哼,哼。”修利文毫不做作地挺起鼻子,满意地哼声道:“谁稀罕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青睐?一群未开化的小母猴子,对男人来说,果然还是经验丰富地shú_nǚ比较好。”
赛巴斯安娜搔了搔后脑勺,发出掩饰般的直憨干笑。
“现在就开始做吗?”她问道。
“现在还不行,只是构想而已,若是像马一样在地上跑,关节和材料倒没有问题。”修利文在这方面拥有相当的自信。他从狼傀儡的制作和实战检测上获取了丰富的经验,但是飞行和奔跑毕竟是两个领域的事情,“我觉得鸟能飞,翅膀是十分重要的因素,不过那并不是唯一因素,否则飞翔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就比例来说。鸟儿那么轻盈的身体,也需要几乎和体积一般大地翅膀,那么更重的天马呢?纸张能够在风中飘飞,同样的铁片却不行,所以,材料的质量也是关键。我在很久以前,曾经有过一次几乎要飞起来的体验。”
赛巴斯安娜也来了兴趣。连连追问。
“那时我六岁。受邀前往布莱德夫人做客,结果在刚出门的时候下起了暴雨。女仆撑起伞送我上马车,忽然一道几乎要掀翻屋顶地狂风吹来,女仆是个没法力也不通武艺的普通人,结果差点飞了起来。我眼明手快抓住她,结果两人都摔倒在地上。当时我就想到了,若是没有那把撑开的伞,我们两人肯定是没事的,但是,为什么伞撑开了就大不一样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这就和鸟的翅膀必须又宽又大是一个道理。一柄剑,挥动锋利的剑刃时,只需要承受它本身的重量,而挥动宽厚地剑脊时,却需要花费更大地气力,就像空气里有一种力量反过来推它。我觉得,这种力量,才是飞翔的动力。鸟儿拍打翅膀,只是像我们挥动剑脊那样,寻找这种力量而已。”
赛巴斯安娜惊讶地盯着眼神灼灼的男孩,就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可真是很了不起……很厉害的想法。”她自己就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对她而言,不,或许对大多数人而言,鸟会飞翔和人会走路一样理所当然,从未想过要深究其中的道理。就算偶尔有些想法,也很少会从翅膀之外来分析原因吧。
该怎么表述这种震惊呢?赛巴斯安娜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汇,能够从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事情里,找出深层的联系,而且能够自圆其说,这种能力实在是有点不寻常。
他还只有十三岁。
能够结识这样的主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您是个天才。”赛巴斯安娜由衷道:“您一定会成功的。”
“你说对了一半,我不是天才,但我会成功的。”修利文笃定地说。
在炼金工房呆了一个中午,修利文埋头在设计图上修修改改,赛巴斯安娜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百无聊赖地呆坐一旁,却也不觉得烦闷。专心致志工作的男孩身上,仿佛绽放出宝石般诱人的光泽,让她无法让视线和心神移开。
虽然她不明白,但修利文的确新起了一幅草图,上面画着一些简陋的架子,又在架子上蒙上一层皮膜,看上去就像联成一体的,没有连接任何躯干的蝙蝠翅膀。这张设计图将在未来几天内多次修改。不过当天中午剩下地时间已经不允许修利文在沉浸于自己地兴趣中了。提醒时间的铃声响起时。修利文就像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考卷的好学生般,恼怒地扔下笔,狠狠瞪了地上地女俘虏一眼。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