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停下脚步:“邓宜良家族从民国初年开始,就是闻名江浙的绸布商,后来勾结日本人,建起了三个纱厂和四五个实业公司,还生产出中国第一台混泥土搅拌机,十几年来与日本各大商社里应外合,几乎垄断了浙江布匹市场和建筑市场,据说三年前就拥有三千多万资产,这还不算他遍及上海日租界、苏州和京城的房地产,你们怎么才得到这么一点?是不是有人从中贪污?”
说完,蒋介石严肃地看着俞济时,一双眼睛充满了疑虑。
“学生不敢!”
俞济时心中一怵,连忙解释:“是学生失误了,由于当晚邓家西厢房被点燃,尸体一时间难以辨认,第二天才查出邓宜良的大管家邓玉昌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负责上海生意的邓宜良之子邓元甫,学生觉得不对劲立即致电赵瑞师弟询问,他回电推得干干净净。
“两天后,我们前往上海办案的两个小组发现,邓宜良在汇丰、花旗和中汇三大银行里的账户全部注销了,一分钱也没剩下,银行提供的情况证实是邓家的管家和儿子干的,唯独在日租界正金银行开设的户头被日本人冻结,没有造成损失。
“通过雨农师弟暗中查证,发现日本情报机构也在等前来取款的人,以便秘密逮捕,破获此案。但是到目前为止,仍然找不到邓玉昌和邓元甫二人,既无法弄清巨额财产是谁取走,又无法结案,只能推到数月来疯狂作案的赤色分子身上。初步估计,邓家那两个人恐怕完了,下去很可能变成死无对证的谜案。”
蒋介石颇为恼火,大声骂道:“娘希匹!一定是安毅那小子授意的,赵瑞胆子再大,也不敢瞒着我行事,要是我估计不错的话,这个行动不止第四厅出动了……安毅手下有个秘密特别行动处,全都是由军中好手和江湖高手组成,直接领导者估计是安毅的副官长沈凤道,这个行动处很可能参与其中……你大致算过没有?邓家这次被掠走的财产估计有多少?”
“这个真不好估算,大批古玩字画都没有清单,邓家保险柜里的金银珠宝存量也没个具体的数字,知情者全死了,唯独从三个银行那里百般打听还付出两笔酬劳,才得出个大概数字,加起来大约有八百五十万左右。据说日租界正金银行账户上还有不下五百万之巨,可惜没办法印证。”俞济时小心翼翼回答。
蒋介石沉思片刻:“日本人吞进肚子里的钱,肯定拿不回来了……你不是要组建一个装备精良的保安师吗?等会儿我给你写张条子,你直接去南京,找安毅要四百万现金,够你组建一个甲种师了。”
俞济时大喜过望,但关系切身利益之下,要钱的对象又是安毅,信心未免有些不足:“可是,万一安师弟拒绝呢?”
“放心吧,他不会拒绝的,你拿着我的字条去,他一看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又不要他全部吐出来,只要他从银行拿走的总额一半,他敢不给?你不妨告诉他,我知道近两年来他在第四厅身上投入了巨额资金,为党国做出了巨大贡献,我这个校长是不会忘记他的功劳,等平息内乱、重新编遣军队的时候,我会给他相应嘉奖的。”蒋介石非常自信地说道。
俞济时顿时放下心来,想了想建议道:“校长,我看不如让安师弟把其中的两百万置换成武器装备,两百万差不多等于一个炮营和一个突击团的装备了。”
蒋介石爽快地答应下来:“可以,你自己拿主意吧,记住,新组建的这个师一定要政治可靠、作风顽强,尽可能招募咱们浙江籍官兵,等你部形成了战斗力,我会给你个正式番号。”
“感谢校长栽培!”
南京,参谋本部。
“哈赤”
安毅打了个喷嚏,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摇摇头嘀咕一句,走向副官处的办公室。来到屋子里,与梁子晏、沈凤道、刘卿等人听了一会儿川南广播电台的报道,夏俭的湖南口音官话不断响起,惹来弟兄们阵阵笑声。
安毅听得有趣,忍不住骂道:“夏俭那孙子到底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留在武隆,和几个漏网的土匪斗气,是不是不愿意当这个二十六军军长了?”
叶成乐了,笑着介绍情况:“司令,从数万大军清剿夹缝中逃到丰都的顽匪头子刀疤五把夏俭气坏了……夏俭亲自指挥的两个特种分队追了刀疤五足足二十七天,没想到还是让这个闻名川鄂湘十几年的土匪头子逃走了,这个刀疤五也真是有种,人到了丰都竟然放出风声来,说半残废的夏俭再牛逼也对他无可奈何,还扬言要夏俭洗干净脖子等着他。夏俭这牛脾气怎么受得了?这回出洋相了,哈哈!”
安毅也笑了:“说起来这个刀疤五也是个人物,川湘地区就属他领导的这股土匪顶得最久,看来还是很有战斗力的,虽然五百多人如今只剩下刀疤五几个,但是能在我特种部队的连续追击合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