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黄汉师弟”
安毅激动地上前,与矮了半个头的黄汉紧紧拥抱一下,推开黄汉,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好、好!没少什么零件,个头更壮实了,比在黄埔见你那阵成熟多了……这半年还好吧?”
“别提了,师兄,被湘军逼出黔江之后,小弟率部和刘湘的进剿部队打了几仗就东走鄂西,在咸丰至利川一线的大山里足足游荡了四个月,要不是杜易兄在一个半月前派出个运输车队让我们打劫,恐怕现在连裤子都没得穿了。”黄汉诙谐地说道。
众人哄声大笑,安毅看到黄汉对沈凤道的下意识戒备,连忙把沈凤道拉过来,低声解释:“这是我军副官长沈凤道少将,你叫他老沈就行了,是我的生死兄弟,蒋校长和宪兵司令部的谷正伦司令费尽心思也没能从我这儿挖走。现在我军中只有我、杜易和老沈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以及我们之间的秘密联系。老沈同样是我们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不过分管着另一块,你们认识一下吧。”
黄汉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在赣南的时候,我们就通过内线得知沈兄的大名,知道沈兄是中央军公认的第一高手,只是不知道沈兄的出处和来历,为此我们的保卫局还动过很多脑筋,只是在我离开之前,没听说有谁获得沈兄的什么资料。”
“过奖了!请坐吧,黄兄,咱们坐下慢慢谈。”沈凤道微微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喝下几口茶,安毅吩咐杜易弄些好酒菜来。
杜易点点头,起身到门外吩咐打扮成侍应生的心腹几句,关上门回来坐下,等安毅和黄汉的谈话暂停,便把黄汉突然到来的原因和要求进行汇报:
“黄兄那儿遇到难题了,红军四方面军的张国焘突然以**中央政府副主席、军事委员会委员的名义,派来一个工作组进驻黄兄的独立师,想要把独立师拉到川北并入红四方面军去。独立师各级指挥官均坚持自己的意见,表示不给平反、不纠正冤假错案,就不会离开他们生存的川鄂湘边区。那个工作组无奈之下带着厚厚一沓申诉材料走了,似乎是去找湘鄂交界地区的贺龙部。
“目前独立师内部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一种是忍辱负重归队,一种是决不妥协,黄兄陷于两难境地,在关系到上万弟兄前途命运的选择之前,黄兄为难了,加上两部电台损坏,手摇发电机也出了故障,三个月前与贺龙部分手之后把所有药品都送给了友军,弄得自己缺少药品救治伤员了。”
安毅沉吟了一会儿,望着满脸苦笑的黄汉:“这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当初我就向你保证过,将来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你都是我兄弟,现在也一样。你应该清楚,如今红军已经到了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不单止闽赣一线的中央红军连遭败绩,损失惨重,川陕地区的张国焘和徐向前师兄的队伍也越打越少,刘湘指挥的六路川军度过了最初两个月的危机,已经加强了装备和补充,在中央军参谋团和欧美各**事顾问的协助下,开始了酝酿已久的春季攻势,川陕红军接下去的仗更难打了,一两场局部胜利对全局将不再有任何决定性作用。
“据我所知,张国焘是个非常自信高傲的人,要不是出了大问题,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以**中央副主席和中央军委委员的名义,不远千里主动派人来设法收拢你们独立师。不过话又说回来,俗语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到了这个时候,你们独立师仍然在顽强地生存,没有投靠任何一支国民党武装,还在与刘湘部和湖北何成浚保安部队的战斗中,取得了不少营团规模的胜利,相信**中央已经看到了你们的优异表现,估计那些领导人心中也非常希望你们归队,只是,要纠正错误的路线恐怕没那么简单,因为现在还是三人团在领导整个**和中央红军,你们内部的许多错误就是在他们领导下产生的,要他们一下子纠正过来,恐怕不太现实。”
黄汉瞪大眼睛,惊讶地盯着安毅:“师兄,你怎么知道中央红军内部这么多情况?”
安毅无奈地摇摇头:“我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你忘了我的官职是什么了?可以这么对你说,红军和**地方组织中的任何一个关键人物的被捕、投诚或者叫叛变,我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虽然我没有参与和策划这一次围剿红军的战略战术计划的制定,但是我这个全军参谋次长的职责摆在那里,很容易就得到所有的情报,不仅仅是红军,包括日本军队的很多情报我都会第一时间掌握。
“估计你也听说了昨天的滇西大捷,整个作战计划的指导思想就是我提出来的,英缅军队的所有情报也是我所负责的参谋本部弄到的,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数小时后,我军和滇军四个航空大队,将会对缅北的英缅联军和十恶不赦的汉奸队伍发动大规模的空中打击,我们驻扎滇南的二十六军,同时将会对缅北的英缅军队发动大规模进攻。
“二十六军也许你不是很清楚,但是二十六军的军长估计你就明白了,他就是夏俭,前几个月没少和你们打交道,川湘边境几十个土匪窝就是他一手摧毁的,包括名震全国的悍匪刀疤五,也是他从上海押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