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龙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地问道:“不对,不对,川南广播电台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连我军的进攻方向和相关的军事调动都说得明明白白,就算不懂军事的人听完也知道个大概,更不要说围追堵截的国民党军队了,问题严重啊!”
“是啊,李主任,我们也都很震惊,保卫局的同志这一段时间都非常紧张,给这个无孔不入的电台害惨了,周主席分析说估计是这几天天气晴朗,国民党的飞机可以频繁侦查,再加上他们推测才得出的结果,应该不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你想想啊,如今各师连电台都没了,寻常奸细怎么能够把这么准确的消息传递出去?”女干事笑着回答。
李霄龙释然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则消息,立即举手示意安静。
“……我革命军队中的无耻败类陈定远,在任司令部军需处副处长两年时间,累积贪污特别军饷及军用物资采购款高达三万八千余元,昨日归案时仍负隅顽抗,企图毁灭罪证,被我叙府行营宪兵及时制服,经军事法庭特别审理判处死刑,于今日下午六点在军事监狱执行死刑。陈定远身为党**人,官至中校处长,不思为国效力勤勉忠勇,反而贪污腐化……”
“李主任,你怎么了?”
女干事看到李霄龙站了起来,目光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李霄龙顿时醒悟过来,说句我立刻去见周主席就跑了出去,十分钟不到来到总部临时大院,保卫局长邓发正好出来,看到李霄龙高兴地招招手:
“霄龙快来,周主席等你好一会儿了……哎呀!你小子这回可立下大功了,下午的会上主席和老总们直夸你是福将啊!咦,等等啊,跑慢点儿,这么急干吗?”
这个时候李霄龙哪里还有心思考虑什么立功,他大步走进屋子,对着周主席立正敬礼:“主席,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汇报。”
“坐吧,霄龙同志,辛苦了!坐下喝杯水,慢慢说。”周主任和蔼地招呼道。
李霄龙没有坐下,反而上前一步:“主席,这事很重要,刚才我无意中收听到川南广播电台的新闻,其中有一条新闻是叙府行营枪毙了一个叫陈定远的军需处长,我突然想起昨晚在正安时发生的一幕,以及黄汉同志对我略微提起的安插在敌人安毅军队内部的重要情报员……”
“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
周主席拉着李霄龙的手,在屋子中央一张空着的长凳上坐下,亲切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李霄龙详细说完,周主席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非常沉痛地说道:“那条新闻刚才我也听到了,那时候我们刚开完会,正要走出来透透气,闻天同志刚好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川南电台的七点新闻报道的消息非常重要,所以我们都停下脚步认真收听,听完我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立刻吩咐机要局长把你刚送到的资料拿出来,其中有一封黄汉同志向中央汇报的信,里面提到了这位陈定远同志。从我们获得消息到现在,仅仅两天时间,敌人下手很快啊!唉……”
李霄龙难过得直摇头:“不知道黄汉同志听到这个消息,会多么的悲痛!”
“是啊!这么多年来,国民党反动派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挥起屠刀,多少仁人志士优秀儿女惨死在敌人屠刀之下,这次川南的这件事,也令我非常感慨,按理说这个安毅是个同情革命的开明将领,有爱国心也很重感情,可是这次,危害到他自己身上,他就毫不犹豫露出了本来面目,看来,我们已经没有必要争取这个人了,他这次如愿以偿当上了国民党中央执委,就能充分说明他的坚定反动立场,想当初在黄埔……唉,不堪回首啊!我也看走眼了,怪不得国民党军政高层给他取了个‘笑面虎’的绰号,名副其实啊!”周主席痛心地叹了口气。
李霄龙气愤地霍然站起,走了一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又缓缓坐下,两眼却失去了神采他自认对安毅非常了解,知道安毅表面和气,其实内心坚韧,尤其他身边的一群将领,个个都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之辈,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比他的众多手下好得到哪里去?俗语说的没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如此啊!
“霄龙同志,节哀吧!”
周主席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水,轻轻放到李霄龙手里:“你昨天晚上发回的部分关键情报,根据我们的连夜证实,全部是真实可信的,特别是黔军毛光翔部的位置和兵力,非常准确,为我们昨晚发起的战斗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
“刚才我已把密码本移交到电讯处,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如果真的能够准确破译敌军无线电通讯的话,这份资料的价值,将可以用无法估量来形容。这件事,还请你严格保密,目前知道此事的人还不到九位同志,而你和黄汉、还有二十军的那个独立团长,也是九个知情者之一,其中的重要性,你应该明白。”
“是!霄龙是主席领导下的政工干部,知道组织纪律和保密条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情。”李霄龙连忙站起来。
“好!霄龙同志,我也不留你了,在此我先通知你一下,提前做好调动工作的思想准备,经组织研究决定,派你到二十军担任军政治委员,二十军离开组织太久了,虽然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做出了巨大成绩,也是我们革命队伍中一支极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