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的滇南,繁花似锦,瓜果飘香,已经成倍扩大的思茅城,犹如一颗璀璨明珠,闪烁于万绿丛中。
经过数年的默默发展,美丽的思茅城已经拥有八十五万居民,屹立了数百年的古城墙得到完整保留,唯一改动的是东西南北四座城门扩大了数倍,巍峨的重檐城楼下是四车道的水泥路面,与环绕古城一圈的环城大道连接在一起。随着城市的急速发展,古城已经成为城中之城,城墙外新建的学校、医院、加工业区、住宅区、农贸市场、运输车站、公园等以古城为中心,向外呈环状发散,各种极具民族特色的建筑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一片片居民小区和商业街之间,巨树成林,花圃延绵,城市中心最繁华的西市,比起上海的南京路,丝毫也不见逊色。
滇南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兴盛的景象,从满大街口音各异、装束不同的人们笑脸上,从往来穿梭的公共汽车、新式货车、越野车和摩托车上,从街头紧密排列的商铺里录音机里传出的歌声中可见一斑。
三辆滇南联勤司令部的军用越野车开出机场,逐渐加速,驶过思茅河上的“彩虹桥”,随即进入城北大道,高标准柏油大道两旁绿树成荫,万紫千红,一座座极富民族特色的小楼掩映在婀娜的翠竹和绿树丛中。随着车队距离思茅城越近,道路两边的行人越见熙攘,街头的商铺也从稀疏几个逐渐变成紧密相连,杂货店、服装店、饭馆、自行车行、摩托车店、音像制品店等满目都是,一派繁华的景象。
此时第二辆车上的顾祝同和曾扩情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直到车队在一个闪烁着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转弯向南,巍峨壮观的北城楼出现在前方,两人才把目光从车窗外收了回来,相互对视一眼,缓缓呼出口气。
下得飞机后,思茅机场科学的布局、庞大的规模和先进的设施,与全国著名的大型机场岷江机场相比,丝毫不显逊色,触目所及,已经让顾祝同和曾扩情深感意外,频频感叹。待出了机场沿途看到的一切,更是令两人目不暇接,心里都在想处处生机盎然、美丽得如同花园一般的城市,真的是传说中的蛮荒之地吗?来来往往比南京城街头还多的各种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怎么会在出现在这个遥远的边陲地区?
要不是看到大道两旁身穿各自民族服装的民众,看到异域风情的各种建筑,看到一些小区广场上拿着笙箫管笛、胡琴古筝载歌载舞的欢快人群,顾祝同和曾扩情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置身梦里。
“顾长官、曾长官,穿过北门进入城里,很快就到我们的绥靖公署,两位长官旅途劳累,暂且休息片刻就到晚饭时间了,今晚我们联勤司令部和绥靖公署一起,为两位长官摆酒接风,你们可一定要赏脸啊,哈哈!”
坐在前排的夏俭转过脑袋,笑容满面地说道。
顾祝同点了点头,随即含笑问道:“非常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所谓入乡随俗,我们自然是要出席的。对了,夏军长,不知道你们安司令今晚能不能赶回来?”
夏俭有些为难地说道:“哎呀,这个就不好说了,安老大今天一大早才飞车里(今景洪),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到了南览河南面与缅甸相邻的柏萌镇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啊!要是早一个半小时接到委座的电报就好了,那个时候安司令还在思茅机场视察防空团阵地,接着就飞车里了,小弟就是想追都追不上,等小弟脑筋转过弯来,把急电转到车里的三十师师部,结果司令已经离开车里县城,前往边境地带视察去了……唉,阴差阳错,总是迟了那么半步,惭愧啊!”
“柏萌镇?地图上没这个地名啊,来云南前我曾经专门找了云南地图来看,毫无印象……哦,是了,这个柏萌镇是不是你们和英国人争得不可开交的争议地区白芒村?我记得在英国人的地图上,好像是叫‘勐拉’,对吧?”
曾扩情暗自叫苦,没想到安毅竟然去了这么远的中缅交界线争议地区,特别是听到“柏萌镇”这个从来没听过的地名,显得非常吃惊,车里与缅甸相连的重要地区,记忆里只有白芒村发音有点儿像,故此有此一问。顾祝同临行前也专门研究过滇南地图,故此也很惊讶地望着夏俭,等他进一步解释。
夏俭连连摇头:“不不,两位长官和我一样,以前都被英国佬给糊弄了。没错,那个地方原来确实有个叫勐拉的村子,可是村民全都是咱们云南人,包括与勐拉一河之隔的白芒村,两个村男女老少加起来八百多人,全都是咱中国人,有汉族、摆夷族也有回族,历来就是中国的土地,满清朝曾在那里立过一块五尺高的界碑,结果被不要脸的英国佬偷偷搬到了打洛河东岸,这事儿谁都没有注意,云南省政府当时也管不到那里,几十年来从没有一个官员去看上一眼,最后英国佬就大言不惭地说打洛河西岸领土全是他们的了,而且几十年来打洛河渡口慢慢成了英国佬向云南、安南和两广地区走私鸦片的重要集散地,要不是去年我们和英国佬干了一仗,还堵不住每年上百吨的鸦片走私呢。”
“每年上百吨走私鸦片?乖乖……你们怎么统计出的数字?”
顾祝同吓了一大跳,心里突然明白安毅为什么有那么多钱用于军队和地方建设了,仅仅从思茅机场和思茅城的巨大变化来看,各种黑色的收入就少不了。
夏俭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个数字还是